葵韵图 纸本设色 54×112cm 更无柳絮因风起,惟有葵花向日倾 ——评张小瑛的《向日葵》系列 在讨论著名国画家张小瑛新近创作的《向日葵》系列作品时,我不由自主想到了司马光《客中初夏》中的诗句:“更无柳絮因风起,惟有葵花向日倾”。我在这里借用司马光的诗句来谈论和阐释张小瑛的《向日葵》系列绘画作品,并由此管窥中国当代花鸟画的创作面貌。今天的绘画创作不是太少,而是太多,表面上呈现出巨大的繁荣,实际上是柳絮飘浮,生命热力被抽空。或者还可以更加直白地说,今天的花鸟画太像一幅花鸟画了,你在哪里都能看到这样的一幅画,从构图到色彩,到照相机一样的记录,这种作品正在进一步滥觞,甚至连一张照片还不如。也就是说,我们很难看到一幅有着真实情怀、真实体验的绘画作品。整个画界呈现出普遍平庸、集体抄袭的同一幅画景象。 欣欣向荣 纸本设色 68×136cm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张小瑛最近的创作状态让我看到一种全新的当代花鸟画气象,也感受到了那种“惟有葵花向日倾”的艺术信号和诗意表达。这种艺术创作信号出现,的确让人眼前一亮,令人感动和喜悦。事实上,当今花鸟画创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题材困境和表现方式单一化、程式化困境。一方面花鸟画在题材上主要集中在梅兰竹菊传统文人画的程式化抄袭上面,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一丝风吹草动,没有事不关己的创作痴迷,只是凭着想当然的市侩心理,尽可能地消费古代文人画家的精神遗产,并以此装点自己看似了得实则寒碜的创作门面;另一方面花鸟画的创作手法过于单一,大多采取对景描绘的写生式方式,在笔者看来,这是对花鸟画创作的精神溃退,是艺术创造力越来越贫乏的征兆。所以当我看到张小瑛《向日葵》系列作品时,内心受到了某种信号的触动。当然我的这种触动绝对不是基于人们常说的什么枫丹白露画风的风景画,也不是历史前卫主义和抽象表现主义的概念指标。 葵韵 纸本设色 64×23cm 张小瑛的《向日葵》系列正好回避了一般性的写生式的创作倾向,诸如具象与抽象、再现与表现、写实与写意等创作风格指派。虽然他的创作依然保留了户外写生的创作习惯,或者按照张小瑛自己的说法,他的很多作品都是在日常的情景中完成的,题材也是集中在随处可见的花卉上面,仅从这一点而言,张小瑛与其他花鸟画家创作并没有什么两样,同传统的花鸟画在题材上也不存在什么区别。但是,秘密就在这里,张小瑛坦然地表达过这一点:“我喜欢自然风光,喜欢寻找那些偏远处的花草树木,喜欢那些曾一度点燃我内心激情、漫天飞舞的野草野花,特别是花冠一直朝向太阳旋转的向日葵,我喜欢户外的这种创作模式。这一切都在不断地触动我的眼睛,触动我的画笔,触动我的内在激情。一句话,整个花草的芬芳与景象在不断地撩拨我,我无法安静下来,我的内心是一座不能休眠的火山,我必须爆发,我无法按照人们所说的花鸟画的创作方式去创作,我只是尊重眼前的真实和我此时此刻的印象!”由此,我注意到张小瑛花鸟画创作中的情感激流,那种滔滔不绝的色彩,抑扬顿挫的笔触。只要看张小瑛的画,你就有一种置身太阳花的情景之中任由色彩和笔触形成的视觉漩涡冲击和洗礼,内心一尘不染。人们在谈论梵高的绘画特别是梵高的《向日葵》时,总是用火焰般的笔触来形容梵高笔下的世界。在这里,笔者也同样以火焰般的色彩世界来表达张小瑛的花鸟画创作,特别是他情有独钟的向日葵世界。那是一种随处可见,姿态各异,远近咫尺,随风摇曳的抒情景象,也是一种矢志不渝的人生哲学。如果说梵高《向日葵》那种火焰般的笔触传递着梵高生命中的痉挛与抽搐,张小瑛则与之不同,张小瑛《向日葵》笔墨语言中蕴藏着向日葵始终向往光明的诗性追忆,一种激情燃烧的岁月留下的精神家园、内心向往、生命体验。 那些花儿 纸本设色 68×136cm 透过张小瑛《向日葵》系列,进一步言及中国花鸟画的艺术传统与当代性转型问题,这应该是当今最热烈、最不容易衰退的话题。但是,这种讨论的热度似乎总是陷入到一种空对空的语境之中,和现实的花鸟画创作并没有找寻到切实可行的路径。就其根本而言,这种传统与当代的话题早已成为一种不可或缺的学术摆设,缺少花鸟画创作中的血脉亲情。张小瑛的花鸟画创作在很大程度上打破了这种学术僵局,特别是他的《向日葵》系列,已经从根本上超越了传统与当代的学术纠缠。说的更直接、更彻底一些,张小瑛一旦沉浸在他自己的创作之中,一旦沉浸在向日葵的诗性世界里,他的创作就既是一种随处可见又令人滋生向往的生活。观看《向日葵》系列,总会让人感受到那种置身花开的季节,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画家携带着情景上的绵延性,色彩上的印象性,结构上的构成性,在和眼前的向日葵对话,在和观看者对话。或许可以这样说,正是这种情景上的绵延性、色彩上的印象性、结构上的构成性,使得张小瑛的向日葵创作走出了一直困扰花鸟画创作上传统与当代的学术藩篱。从《向日葵》系列看,张小瑛的创作视角完全排除了那种一以贯之的单视角描绘方式,视角转换空间呈现无极效应。因此,其画面呈现的视觉美学是迷离的、绵延的、生生不已的。谢赫在绘画六法中所表达出来的观点,从气韵生动到骨法用笔体现在张小瑛的创作中具有非常典型的创作启示:张小瑛之所以能将充满色彩印象的点画推向极致,其根本的前提就是他的线条构成既坚实又灵动。观者在他的画面上无法再像传统的花鸟画创作那样,总是采取线性的叙述方式将绘画对象从头到尾描绘完,张小瑛拒绝这种线性的叙述方式,即便是那种被众人称道的完美方式他也断然拒绝。他总是希望观众在他的画面上重新观看,甚至让观众感受到迷惑和异端。也许这种感受才是画家不知疲倦的创作动力和痛快淋漓的创作美学追求所在。 秋葵 纸本设色 68×136cm 在有的画幅中,张小瑛将向日葵的自然现象和人生的生命情态并置在同一幅作品中。在笔者看来,这种并置方式可能不仅仅是出于艺术形式语言的需要,同时也无可厚非地包藏着无意识的创作信息。张小瑛将向日葵和人生之花并置在同一幅作品中进行构成和创作,通过他的画笔促使人和向日葵之间的花语交流,也由此展开人与自然之间深层无意识的禅意对话。自然而然,张小瑛的画面中呈现出一种人生如花的感觉,用葵花来阐释画家自己的生命美学,用葵花来搭建人生追求光明又始终根植于大地的生命存在哲学,用他的花鸟画创作来突显东方艺术的美学主张。在我看来,向日葵在张小瑛心目中是最具有生命存在情结的花语表达,而向日葵的花语与张小瑛内心的生命存在状态似乎有着更为本源性的关联契合。向日葵给人的印象始终保持着一种顽强与执着,耐寒耐旱,根系大地,面朝阳光,矢志不渝。咋看上去,向日葵漫山遍野,给人一种随处可见,野蛮生长的感觉,实则是顽强的生命力,始终向往光明的生命信念。向日葵在我的印象中始终保持着热烈、坚定、玲珑、剔透、圆满等审美情愫,张小瑛的艺术气质给人的总体印象也是如此。既兴致所至,又始终如一。有如王维所言,“行到水穷处 ,坐看云起时”。 向阳而生 纸本设色 50×100cm 激发生命热力,彰显夸父逐日的精神追求,张小瑛《向日葵》系列印象表达的确给当代花鸟画创作提供了某种富有希望的信号,我们当然希望这种创作信号可以进一步放大,但是我们不需要将这种表达方式变成新的美学模式,一切都需要不断的拓展与超越,这便是艺术永恒不变的法则。 邱正伦,西南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清和 纸本设色 50×100cm 秋实图 纸本设色 68×34cm 那些花儿 纸本设色 68×34cm 惠风 纸本设色 46×69cm 惠风 纸本设色 68×34cm 艺术家简历 张小瑛 1958年8月出生于四川射洪,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民盟盟员,国家二级美术师,四川省美术家协会理事,四川省美协中国画艺委会人物画专委会委员,成都画院特聘画家,西藏自治区文化艺术研究院研究员,遂宁市美协副主席。 作品曾获“四川省第八届巴蜀文艺奖”、“纪念抗日战争胜利六十五周年金奖”,并有多幅作品在各展览分获一、二、三等奖及优秀奖,其艺术成就多次在中央电视台书画频道、四川电视台“巴蜀画谈”、西藏电视台、射洪电视台等拍摄专题片报道。 作品入选 第十一届、十二届全国美术作品展、感恩·重建汶川地震周年全国美术作品展、第八届中国西部大地情全国美术作品展,百花迎春全国当代绘画名家迎春精品展、大美四川全国美术作品邀请展、大山大水·大美四川美术创作工程优秀作品展、诗圣著千秋全国绘画名家邀请展、四川100年名人作品展、川藏之光美术作品交流展等。 作品收藏 中央电视台书画频道美术馆、四川美术馆、杜甫草堂美术馆、西藏军史馆、宁夏回族自治区美术馆、嘉陵江美术馆、加拿大西源美术馆、新加坡华人当代美术馆,美国、瑞士、中国香港、中国台湾等艺术机构和友人。 画展 中央电视台书画频道美术馆、四川美术馆、西藏博物馆、珠海城风美术馆、澳门城市大学美术馆、嘉陵江美术馆、射洪美术馆。 出版 《张小瑛画集》《张小瑛花鸟集》《张小瑛国画作品选》《门 · 第三极 张小瑛西藏绘画作品集》《海拔五千米国画作品集》,数件作品在中国《书画报》《美术报》《民族画报》《中国当代艺术》《四川美术》《国酒茅台》《西藏航空》《四川文学》《现代艺术》等刊物刊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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