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诗话:何为诗歌?何为诗心?
◎ 易白 诗心是什么?读诗就像读人,写诗就是写心。诗就像一个人,有眉眼耳鼻口,有心肝脾肺肾,有手脚腰屁股,人有的诗也有。诗没有了诗心,就如行尸走肉。 心性正负决定了悟性高度 南朝文学批评家锺嵘创作的诗歌评论著作《诗品》 将诗人分为上中下三品,若按此法区分,那么“丧诗”犹如“丧尸”,应在淘汰之列。“写诗的人,没必要辩解对诗的认知,受众群体的阅读记忆和主观审美,自然会形成印象和对比。”这是我曾经的想法。平日里,常有一些诗友,发来一些诗歌,美其名曰请我“批评指正”或“撰写评论”。我内心纳闷,真听了批评,对方承受得住吗?字如其人,文如其人,诗如其人,我瞄一眼对方诗行,从字里行间,大致能窥见对方写诗时的“心性”。读现代诗,发现有些“诗心”是人性,有些“诗心”是兽性,高于人性和兽性,才是“人的灵性”和“诗的诗性”。诗性来源于人性,而人性的多面性,本应形成诗的“千人千面”。可是如今呢?诸多“伪诗群”大行其道,许多“伪诗作”充斥网络,而且经不起批评。许多人潜意识里对批评是抵触的,批评等于否认别人的“努力成果”。但我必须残酷的说,写诗并非靠“发表数量”就能“修成正果”,因为“成果”不等于“正果”。“伪诗作”读来是种折磨,令人怀疑智商。以读者角度看,无法读懂。以诗人角度看,矫揉造作。以传媒角度看,毫无价值。以出版角度看,浪费纸张。华丽诗行,逐字推敲,不知所云。诗者“啰里吧嗦”的“病态”,让读者“一眼扫过”的“心态”成了“常态”。诗歌创作者应知道,诗应力求让人读懂,否则没有传播价值。举个简单例子,小学课本上,无论初唐时期少年骆宾王所作《咏鹅》,还是盛唐时期李白所作《静夜思》,现在小朋友们读来依旧通俗易懂且朗朗上口, 虽有“错误版本,并非原文”之说,但该版本传播影响巨大且穿越时空,不排除明朝人编书,顾及“受众理解”有意为之。如把“李白”名字和历史抹去,放在对古诗一知半解的人眼前,想必他们能挑出诸多毛病。诸如“平仄不对”之说,其实该诗并非格律诗,只因“挑剔者”习惯按部就班“填”字,对传统诗词一知半解,或对格律不敢越“雷池”一步,或误解“诗”应抽象,朦胧,华丽等等,才会挑剔《静夜思》语言“过于浅显直白”。格律诗定形于唐朝,当时并未形成“破格”一说。“破格”一词,出自南宋时期,杨万里诗句:“晓日秋山破格奇,青红明灭舞清漪。”唐朝之前,虽无格律一说,但古体诗非常讲究韵律美感。反观当今诗坛,诸多“散文体分行”,弱化或摒弃“韵”和“律”,或将“天马行空式”呓语,曲解为“抽象”或“朦胧”,及自圆其说式的“意象”或“意境”;即使倾向“抽象”或“朦胧”之美学,也应有“章法”可循,并非凭感觉乱来。从传播角度看,诗人自己懂的,别人未必读懂。依受众理解看,大人能读懂的,小孩未必能懂,小孩能读懂的,大人必能读懂。应知道表达高于形式,形式服务于思想情感,精气神决定表达形式,本末倒置就面目全非。诗歌语言特点是精炼,节奏和音韵不可或缺,化繁为简才是最难的,厚积薄发与深入浅出,才是诗歌该有的魅力。诗歌的创作使命,就是将人生修炼,通过艺术加工后,压缩进诗行当中,语言应通俗易懂,便于阅读和理解。正如演员演戏,不露表演痕迹,追求自然真实。又如歌手唱歌,注重以情带声,力求声情并茂。为什么有些影视剧演员,令人感觉表演痕迹很重?为什么很多歌唱艺术家,不如流行歌手深入人心?艺术表达不能没有受众,演员不应为表演而表演,歌手不应为唱歌而唱歌,诗人不应为写诗而写诗,创作必须便于受众理解,否则就是失去传播意义。外在形式高于内在灵魂,内在灵魂高于外在形式,都属于极端的创作表达。诗歌创作不应卖弄文采,而是要运用理论和技巧,力求让读者们通俗易通。诗人应学专业演员,既能入戏又能出戏,既要入世又能出世,上天入地不离主题,左右前后围绕中心,诗歌才能形神兼备。诗有人人诗如人人,诗性可以引起共性,诗情可以引起共情,心性情可塑精气神,穿越时空跨越阶层,才能达成传播价值。为诗而诗必成伪诗,必然毫无传播价值,追名逐利必遭轻视,离心离德必遭唾弃,正如直播行业乱象,实在令人不忍直视。诗歌不应追求形式,无形亦是形中之形,心性情乃未见之形,精气神乃可见之形,心意即为塑形之法,得法才能造出万象。诗心一错万法皆错,诗性一伪万诗皆伪,诗情一淫万意皆淫,诗骨一软万象无光,诗气一邪万火皆灭,诗志一偏祸害万千。传播基于理解,思想基于观察,技术基于理论,经验基于实践,功利源于人性,形式源于审美。诗人的使命决定了诗歌的“传播性、思想性、技术性、经验性”远大于“功利性”和“形式性”。诗的表现形式,正如人的穿搭,每次抛头露面,衣裤鞋帽如何穿搭,也要因人,因事,因时,因地而异。不会穿搭的人,总是出尽洋相,假丑恶去演戏,高大上的装扮,扮不好真善美,本色演出可作反面教材。假丑恶是“伪诗人”内在人格,连小丑都不如,只因祸害受众,是本质和事实。小丑就是小丑,奇装异服穿搭,都是为了出糗,博得受众欢笑。而“伪诗作”无论怎么“穿搭”或“整容”,也修饰不了人格,只会遭人鄙弃和唾骂。人格基于心得,所以必须修心。诗心的修炼,离不开人间烟火。诗人的历练,离不开社会江湖。诗就像是人,人每次写诗,都借“人事物”,代入“心性情”,塑造“精气神”。诗人应通过“诗歌语言”的艺术处理,达成“去伪存真”的传播价值。以剧情片和小黄片为例,为什么剧情片就是艺术?为什么小黄片不是艺术?区别在于,前者是经过艺术处理的剧情,后者是直接为所欲为的色情。写诗也是如此,没有道德加持,没有艺术处理,直接输出欲望,那就不是诗了,而是文字意淫。为人处世亦如作诗,经历穷困潦倒之时,身处水深火热境地,能否坚守道德底线,能否坚持去伪存真,也是文艺创作命题。文字演绎就像表演艺术。诗人应知演员想演好戏,就得入戏,就得忘我。而“忘我”不代表“为所欲为”,表演就是表演,不能真去犯罪。语言技巧就像歌唱技巧。诗人应知歌手想唱好歌,就要走心,就要动情。而“走心”不代表“鬼哭狼嚎”,歌唱就是歌唱,不能五音不全。文学创作亦是如此,需运用理论和技巧,并结合认知和经验,通过“张弛有度”达成“收放自如”的艺术呈现。时下许多“伪诗人”不学技巧,急功近利的“他们”,急于投稿发表的心态,就像赶着投胎的灵魂,躁动的欲望不停轮回,又在轮回中为所欲为。在油腔滑调和生搬硬套的堆砌中,“违心”泯灭了“良心”。在肆无忌惮和狂野不羁的纵欲中,“兽性”吞噬了“诗性”。如此“心性”,导致“伪诗人”难以“感性”流露“诗心”,无法“理性”呈现“诗性”。诸多“伪诗作”源于为所欲为,人性 的负向因素,掺杂于字里行间,读罢不难窥见其灵魂躁动。每个人与生俱来,都拥有诗的属性,人性的正向因素,才是真正的诗性。如果每个“伪诗人”打着“诗歌”的旗号,鼓动“负向思想”汇聚的话,那成千上万的“伪诗作”,得压垮多少读者的意志呀?诗人应知,诗歌创作,诗心修炼,诗性达成,往往因“心性正负”决定了“悟性高度”。真正的诗歌,应点燃希望,应照亮黑暗,应光明正大。 伪诗人的贪嗔痴与假丑恶 诗歌不应传播“贪嗔痴”和“假丑恶”,而“伪诗作”不应成为压垮希望的最后一根稻草。现代诗歌的悲哀,莫过于读1000首“伪诗作”,发现都是“千人一面”的“散文分行”,或是“千篇一律”的“填充文字”。就像整容医院,按照脸谱动刀,批量整出的“网红脸”,隔着滤镜一看,貌似挺美,像网红的“脸”。仔细观之,不难发现,假容假貌,全都不要“脸”。诗就像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有了自己的五官,那还有自己的“脸”吗?她们为何要整容整形?只是为了博人眼球吗?这些批量“复刻”的“脸”,实际上毫无辨识度,无法给人留下“记忆点”,亦如国人普遍存在的“从众心理”及“模板思维”,又如批量产出的“散文体分行”毫无“作品辨识度”。当下“千人一面”的“伪诗群”,以及“千篇一律”的“伪诗作”,充斥着“读者群”的阅读生活。难免会令人怀念,曾经那些“有良心,有灵魂,有风骨,有血肉,有思想,有智慧,有空间,有追求,有志向,有情怀”的“十有诗”。那些“十有诗”由内而外,都极具“辨识度”,令人读后印象深刻。诗就像人,人要爱惜自己的“骨相”,这种“骨相”既如诗人不可或缺的“风骨”,又如诗人形成的写诗“风格”。人就像诗,创作要保留诗人的“五官”。诗歌的“五官”,正如人生修炼中的“五观”。诗人唯有观天、观地、观人、观事、观物,才能形成诗歌的“五官”。诗人应有“七觉”;嗅觉,视觉,味觉,听觉,触觉,心觉,神觉;有助于诗人“五观”形成诗歌的“五官”。从辩证唯物主义角度看,哲学范畴“五眼” 中的“肉眼、慧眼、法眼”有助于诗人辩证“五观”和“七觉”,从而去伪存真写就“十有诗”。人生的修炼,也是“诗生”的修炼,诗歌的诞生源于“心念”,一心生万象,一念一因果。做人如作诗,下笔前“内功修炼”达到一定火候,就能由内而外形成“辨识度”。就“形而下”论,什么是“辨识度”?例如,听者凭记忆能识别歌者的声音,凭印象能记住动物的声音,是因“发声对象”的特点、特色、特征,形成了“辨识度”,令听者产生“记忆点”,从而记住或想起某种人事物。这是声音的“辨识度”和“记忆点”,所有文艺创作内容,无论以何种形式“输出”,亦是如此。一种米可以吃出百种人,百味人生却是千差万别,千万人言如同千万诗篇。学人方法终究不是想法,软件取代方法是种悲哀,万物之法皆如诗心之法,心法才能超越软件算法。反观当下,“千篇一律”的“伪诗作”,不是套用律诗或词牌填字,就是长句分行或堆砌修饰。写作格式和表现形式,既像模板,又像脸谱。贫乏文化下的咬文嚼字,抹杀了诗歌创作该有的学以致用、举一反三、承古拓新等创新思维。且问,能令读者记住什么?诗歌创作,不同于写作或填字。创作本质,就是要不断实践和总结经验,领悟出最适合自己的写作格式和表现形式,从而达成千变万化的艺术呈现。而非一群人模仿一个人,用一种经验共写千篇一律。诗歌的面貌应“千人千面”,而非“千人一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骨相”和“五官”,灵魂的高度与思想的重量也不相同。试问,别人的“衣裤鞋帽”,尺寸和尺码对不上号,非要穿搭在自己身上,真的合适吗?诗,可以是“玩”出来的,“喊”出来的,“唱”出来的,“骂”出的,“哭”出来的,“讲”出来的,“说”出来的,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创”作诗歌,且语言离不开“技法加持”和“艺术升华”,特定创作前提除外。举个例子,诸多“说唱” 歌词,看似直白,却有节奏,又有韵音,通俗易懂,便于理解,其本质与形式已超越“分行体”散文诗。按格律“填”出来的字句,使用了别人的音律和节奏,从整体上看并非“100%原创”。 这难免令人想起了“AI智能写作软件”,感觉就像在讽刺那些毫无“创”意的“填字者” 和“写作者”一样。还有那些“0技巧”记录者,“记”下的臆想和感受,那些分行文字的属性和功能,根本算不上诗歌创作,又怎能归入“诗歌范畴”呢?那么,“读诗玩家”应如何鉴别“伪诗人”呢?通过阅读观察,从字里行间不难窥见,“伪诗人”写诗通常具有以下六大特征:一是“意识模糊”,既“思想情感混乱”又“语言逻辑混乱”。没抓住取材立意表达初衷,没实现所思所想精准输出,不懂得辨别提炼现实生活,不思索创新语言贯穿始终,缺乏客观辩证的清晰脉络,没构建逻辑层次统一体系,诗中将“贪嗔痴” 和“假丑恶” 曲解为所谓“高大上”和“真善美”。二是“令人费解”,既“难以流畅朗诵”又“难以直观解读”。七拐八弯的修饰长句,缺乏呼吸感和节奏感,缺乏音韵感和律动感;胡乱分行分节和断句,句不达心且词不达意,毫无审美概念的本质和规律,用随意记录下的文字胡乱分行,不考虑艺术形式的呈现,也不考虑受众能否读懂或理解。三是“脱离现实”,既“脱离生活本质”又“脱离社会背景”。自认为提炼、修饰、比拟、升华、超脱了生活,既不接地气又脱离了人间烟火,形成脱离“大众认知”的“病态堆砌”。既违背传播规律,又毫无传播价值,变成无人问津的“孤芳自赏”,形同“文字垃圾”, 或令人无语,或遭人吐槽。四是“盲目无知”,既“盲目拘于格式”又“盲目效仿形式”,掌握平仄、对仗等格式后,“填”过些所谓“诗词”,“记”过些所谓“分行”,便自认为很懂“作”诗?分不清填字、记录、写作、创作的本质和区别。没迈入“写”和“作”门槛,对诗歌创作一知半解,就盲目批判别人诗歌作品。五是“形神皆失”,既“无面貌和辨识”又“无根基和革新”,借格律填充字数,用长句分行记录,而千篇一律的“拿来主义”,形成的“千人一面”现象,丢失了诗歌“创”作该有的“面貌”和“辨识”。前者填字将面貌“填”进去了,丢失了辨识。后者分行将辨识“分”出去了,忘记了革新。六是“麻木不仁”,既“不拜万物为师”又“总向名利看齐”,卑劣的“伪诗人”不实践、不观察、不思考、不总结、不关心与“己”无关的“人事物”,一种套路能用一辈子,一个主题能写一本书,既不辩证,也不客观,全凭臆想,拼凑组诗,为了写诗而写诗,总被人性的“自私与贪婪”所左右。《毛诗序》 曾载:“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我对“伪诗人”和“伪诗群”的印象,且不提“诗心”和“悟性”的修炼,仅看其对诗歌的“审美”和“认知”,对技巧运用的“拿捏”都很不成熟。而“伪诗作”沦为脱离“常态解读”,变成为诗而诗的“病态堆砌”,既违背创作规律,又缺乏传播价值,在无人问津的阅读生活中形同“文字垃圾”, 占用阅读资源令人无语和唾弃。深究其因,“伪诗作”难以朗诵和歌唱,无法在“深入浅出”的阅读理解中,通过“雅俗共赏”的呈现形式,达成普世价值。写“新”不学古,承“古”不拓新,受制音律而不学音乐,导致“格式和形式”难以突破和革新,成为普遍现象和时代痛点。诗是人作的,就要像个“人”。出现人前就应人模人样,人是灵长类动物,不应沦为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那些塞满“欲”的文字意淫,终究不是灵性的诗行。“伪诗作”如丧尸,没有三魂七魄,全身四肢僵硬,全诗麻木不仁。“伪诗作”的上半身特征,通常表现为:不长发的诗头,无思想的歪脑;不自然的诗脸,无焦点的瞎眼;不对称的诗鼻,无遮拦的诗口;不对等的诗肩,无力度的臂膀;不跳动的诗心,无呼吸的胸腹,不坚挺的诗脊,无经脉的软骨。“伪诗作”的下半身特征,通常表现为:不瘦身的诗腰,无休止的肾脏;不流通的诗血,无纤维的肥肉;不消化的诗肚,无毛孔的油皮;不决断的诗胆,无排毒的肝肠;不取材的诗手,无抓力地乱指;不接地的诗足,无修甲的臭趾。“伪诗作”不像人,伪的就是伪的,毫无人的灵性,更无诗的诗性。诗就像人,是“人”就有生老病死、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爱恨情仇。没有经历“人间烟火”的诗人,很难成为真正的诗人。真正的诗人应摒弃急功近利之心,坚守上下求索之心,达成“诗心”的人生修炼。天马行空的诗歌创作,也是接了“地气”才能放飞自我,遨游天际。诗学者切忌放飞自我,需知飞鸟也先学走路。如果还没有学会走路,就想放飞自我写诗歌,那样写出的“伪诗作”就算“满天飞”又能如何?遇到了狂风和暴雨又该怎么办?只怕“追名逐利”之心,飞得更高就会“死”得更早。一头“扎”进泥潭里,也激不起什么浪花。名利场有时就像泥潭,浑水摸鱼的“伪诗人”溅了一身“泥巴”,硬说成“百花齐放”,实在令人无法苟同。抛开“形而上”的写作思维,就“形而下”的格式和形式看,那些“千人一面”的“长句分行”,那些“千篇一律”的“填字拼凑”。且问“一面”和“一律”,真能“白花”和“齐放”吗?没有思想和情绪、主题和立意、过滤和提炼、对立和统一、律动和音韵、象征和引导、意境和逻辑、结构和层次、枝干和叶貌、开花和结果、风格和辨识等“起承转合”构建,无法进行朗诵和谱曲,真的是诗歌创作吗?没用理论和技巧,仅靠想象力写的,只是“脑洞文”不能归类为“诗歌”。按格律的声调进行填字,本质就是套用模板练笔,就像书法爱好者临帖,学习结字和笔法一样,又怎能称为“诗歌创作”呢?好在流行音乐拯救了“词”,在诸多曲式结构中,诞生了许多深受听众喜爱的歌词。相比之下,诗歌创作的发展步伐,似乎一直在倒退。现在的“伪诗人”应当反思——什么是诗歌?诗歌既是“诗”和“歌”构成的,怎能没有“歌”的功能呢?《沧浪诗话》 曾云:“诗者,吟咏性情也”。就形而上论,诗心和诗性,诗情和诗志,像海市蜃楼,能折射出诗作者的“思想深度”和“灵魂高度”。就形而下论,诗身和诗骨,诗经和诗脉,像曲式结构,间接决定歌唱者的“气声情意”与“起承转合”。诗歌应超脱文学形式,通过“诗”的辩证求索,构建“歌”的生命感知,兼具“哲学性”和“艺术性”。反观当下的“伪诗作”,一个句子那么长,一口气都读不下来,试问:怎么朗诵和咏唱?请问:作曲家该怎么作曲?以“伪诗作”中填充、堆砌、拼凑为例,通篇形同烂肉,既看不到“诗的骨骼”,也看不出“诗的四肢”,更看不见“诗的五官”,既像先天畸形的“染色体”,又像发育不良的“变异儿”。诗是人作的,歌是人唱的,诗歌就像人。心真诗心真,心善诗心善,心美诗心美。“真善美”是诗歌创作的永恒命题,“低小实”是构成诗歌的取材元素。反之“高大空” 和“假丑恶”,就会形成“伪诗作。”“伪诗作”的高,高在脱离现实缺乏“实践”,依靠想象力填充出缥缈和虚幻,没有实事求是思考和探索。“伪诗作”的大,大在选题立意过于“贪婪”,仅靠拉大旗拉大了阵仗和气势,缺乏真知指明方向和道路。“伪诗作”的空,空在欲望膨胀形同“泡沫”,没有诗和人该有的骨相和脉象,没有气血贯穿五脏和六腑。“伪诗作”的假,假在假情假意没有“求真”,只用修和饰拼凑出谎言和赞美,缺乏真理充实思想和灵魂。“伪诗作”的丑,丑在灵魂扭曲超乎“常理”,采用整容术来掩盖事实和本质,没有勇气正视挫折和苦难。“伪诗作”的恶,恶在淫词秽语祸害“受众”,传播负能量压垮了意志和希望,缺乏道德作为创作的根基。“伪诗作”所构建的人间炼狱,没有诗的海市蜃楼。诗人应知万丈高楼平地起,一砖一瓦皆根基。没有正向的人生修炼,没有诗性的理论技巧,创作会变得眼高手低。诗歌创作应回归到人民群众当中,社会底层是诞生诗心的灵感沃土,所见真相是演化诗象的灵感来源,诗人应“接地气”才能打牢根基。这就离不开“慧根”,聪明的天资,不代表就能在诗中语无伦次,为所欲为。“不学”和“不懂”,不应辩解成“摒弃”和“略去”,更不应上升到“形而上”的层面,将“伪诗作”吹捧得“天花乱坠”来忽悠人。诗学亦如武学,既要扎马步,也要站住桩,既要学心法,也要练套路。没有勤学苦练“加持”的花拳绣腿,终究“站”不住脚,终究是徒有“诗名”。 诗心可以是诗济天下之心 平日里,常见“伪诗群”扎堆“研讨”,无非就是夸夸其谈,或美其名曰“革新”,其实都是为了“立名”,或高喊学术“口号”,实则都是不学无术。拜读“伪诗群”研讨文,发现“伪诗群”的诗学杂谈,往往不谈理论或技法,只因技艺不够精湛,研讨之言高谈阔论,绕不开吹捧和奉承。实则“以诗之名”规避或摒弃逻辑、层次、结构、音韵、对偶、功能、属性等真诗本质。这些“高见”或“概念”总是脱离现实,说得云里雾里。谈及政治总避而不谈,不懂政治而惧怕政治,莫名其妙式的“歌功颂德”成了献媚常态。他们忘了“政”字还有别的含义,字面上看“政”字偏旁部首,由“正”和“文”两个字组合而成。就创作方向看,“正”字,早已指明正大光明的诗学道路。就诗学角度看,“文”字,已将求索方向,指向人文社会科学。而“治”字,含义更广泛,诸如治理、治家、治标、治本、治国安邦等等,非常广义。我国最本质的政治特征就是人民至上,人民当家作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特征。所以不关心“政治”, 回避“政治”的诗人,很难成为“好诗人”或“大诗人”。我国大众,普遍爱看新闻,都很关心国家大事,尤其关心“衣食住行医教保”等个体难题,因此创作必须服务大众。应知,大众能读懂的诗,才是“大家诗”。诗人应忠于祖国和人民,中国诗人首先是人民,然后才是诗人。如果一首诗歌,不关心人民,不关心底层,不关心国家,总关心自己,能否引起共鸣?都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如果一个诗人,没有关注生活,没有较真精神,没有崇高理想,没有伟大志向,没有忠于祖国和人民,那还是诗人吗?中国是一个诗歌的国度,“伪诗群”若以“现代诗”之名,摒弃传统美学,不学传统诗词,没有理论支撑,创新也好,革新也罢,无论是自由诗、散文诗,还是分行体、意识流,或是这派那派的所谓“诗派”,恐有忽悠读者之嫌,不属于“诗歌范畴”。非要搬出“诗派”辩解的话,请问立派之“本”是什么?形成“内核理念”或“外现形式”的理论“根基”是什么?光提出“概念”可不行,理论体系的构筑,创作形式的实践,得不到广泛认可,就是谬论。诗研者应如科研者,诗学家应如科学家,研创或立论应遵循“需要性原则”即“必要性原则”,否则毫无传播价值和意义。诗歌创作应考虑受众需求。创新或革新,不应脱离传统美学、民族精神、社会人文等内核及灵魂。人虽是灵长类动物,人性分正向和负向,灵性是人在兽性与人性之上的升华,将人性演化成灵性,就是诗歌的创作灵感。而灵感的加工,离不开理性,诗的“理”和“性”是什么?就诗学角度看,“理”犹如“王的里子”,而“性”犹如“心生万象”。诗可包罗万象,诗象亦是心象。象由心生,因人而异,诗学既是人学,作诗先修诗心。何为诗心?诗心亦是人心,人心亦是国心。故,诗人的“诗心”, 可以是“诗济天下”之“心”。 2023年5月,四川雅安原刊于:《中华时报》. 2023年5月23日(第3版~第4版),中华新闻网,中时网等媒体转发(文章作者系全球华语诗歌大赛最高奖得奖者)参考文献及资料注解锺嵘:《诗品》,诗歌评论著作,南朝梁(502年-557年)。[2]王庆峰:《现代诗为何越来越读不懂》,南方新闻网,2021年2月4日。[3]廖伟堂:《假装读懂一首诗,是诗歌最大的敌人》,出自专著《我偏爱读诗的荒谬——现代诗的三十堂课》,北京燕山出版社,2022年2月。[4]清洁工(南开大学博士生):《你背的〈静夜思〉,李白没见过》,澎湃新闻,2023年7月27日。[5]蔡赞生:《现代诗歌比对读写的有效探索》,中学语文,2017年。[6]王美春:《诗,至少要让人读懂》,文艺评论,2023年。[7]【注】 人性——哲学定义:马克思主义虽承认人性的存在,但否认存在普遍抽象的人性,认为只有从人的社会性和阶级性出发,才能得出对人性的正确解释,并由此断言,在阶级社会中没有超阶级的人性。无产阶级有一个人性,资产阶级有另一个人性,这两种人性是不可调和的,只能通过斗争解决。[8付祎鹏:《英汉诗歌音韵的节奏美》,青年作家,2014年。[9]【注】五眼——佛教名词,属哲学范畴。指对于事物现象终始本末的考察功能。有人称眼睛为“智慧之门”与“灵魂之窗”,眼睛能够明辨物象、增长知识。修行的层次越高,心眼作用的范围越广。[10]钟一鸣:《诗歌诗歌 诗中有歌——应重视古典诗歌的音乐性》,《传奇.传记文学选刊(理论研究)》,2009年01期。[11]劳元煦:《音乐性在诗歌中的体现诗歌的音乐性——音乐和文学结合的历史印记》,《星海音乐学院学报》,1981年02期。[12]【注】说唱——说唱指曲艺表演,RAP既为说唱乐。在世界各地广泛传播,歌词注重节奏与押韵及双关语等处理,高级说唱歌手能即兴吟咏诗行,分多种流派及表现形式及风格。【注】歌曲版权法学定性,买了歌曲版权重新填词,曲调一样,曲子是他人的,仅词为原创。唐宋时代经常用以填词的大致固定的一部分乐曲的原名,有固定的格式与声律,决定着词的节奏与音律。词牌数目,大约有八百七十多个(包括少数金、元词调),词的内容多数已与词牌的意义无关。【注】AI智能——智能科学与技术专业术语。陈惟林:《“依声填诗”法刍议》,东坡赤壁诗词,2008年。颜琳:《论写作行为与创作行为之区别》,怀化学院学报,1999年。程麻:《“创作”释义》,学习与探索,1990年。余德成:《浅议中国诗坛近十年的尴尬》,新余高专学报,2004年01期。【注】贪嗔痴——贪,对顺的境界起贪爱,非得到不可,否则,心不甘,情不愿。嗔,对逆的境界生嗔恨,没称心如意就发脾气,不理智,意气用事。痴,不明白事理,是非不明,善恶不分,颠倒妄取,起诸邪行。【注】假丑恶——真善美的反义词,社会的丑恶现象归根到底就是一个字“假”,一个假字可以披上真善美任何一件外衣,到了最后就成了假真、假善、假美、假必然是丑陋的,假必然是恶。张桃洲,于晓磊:《新诗音韵的探测:20世纪上半叶诗歌朗诵的功能与意义》,励耘学刊,2012年。谢向红:《网络诗歌的优势与面临的挑战》,河南社会科学,2004年12期。子夏,卫宏:《毛诗序》,中国古代诗歌理论著作,先秦至两汉。【注】文字垃圾——喻指没有实际意义、内容空洞或错误百出的文章、文字。分为两种,一种“有毒”,一种“无用”。严羽(诗论家):诗歌理论著作《沧浪诗话》,南宋。高大空——指目标太大,太高,太空,不切合实际;也指“虚无文艺”特征,是资本主义的必然产物。【注】政治——指政府、政党等治理国家的行为。政治是以经济为基础的上层建筑,是经济的集中表现,是以国家权力为核心展开的各种社会活动和社会关系的总和。政治是牵动社会全体成员的利益并支配其行为的社会力量。“政治”是政治学中最基本的概念。它是一个历史范畴,与国家相伴而生,又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不断改变其内容及活动的形式和范围。南方网:《王跃文谈〈大清相国〉:文学回避政治是不负责任》,2015年8月15日。求是网:本刊编辑部《让中华民族的精神大厦巍然耸立》,求是,2019年8月。【注】现代诗——也叫“白话诗”,最早可追源到清末,是诗歌的一种,与古诗相比而言,虽都为感于物而作,但一般不拘格式和韵律。【注】诗心——作诗之心,诗人之心。易白:《一心诗话:何为诗歌?何为诗心?》,中华时报,2023年5月23日(第3版~第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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