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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我从小的记忆中,喝的少,实用的多。如茶祛湿,除腥膻,去口臭,煮茶叶蛋……还有父亲教我一招,终身受益! 我父亲喜欢喝绿茶,而且保管和泡茶水平高超。过去没有冰箱,父亲就用暖水瓶储存绿茶,塞紧瓶口,一年不变色。泡出来的汤头绿茵茵的,而且香气扑鼻。还有一招,不知是学来的,还是祖传的,亦或是自创的,养眼明目妙招。就是用喝过剩下的绿茶过夜存放,第二天起床第一件事,用隔夜茶汤漱口洗眼睛。开始我不屑一顾,甚至嘲笑父亲,后来见父亲70多岁眼不花、耳不聋,小五号字的报纸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于是我深信不疑,如法炮制几十年,好了,跟我父亲一样,视力特好,7号字也能看清楚。 所以啊,中国人聪明,单方治大病,小法入大道。 除此之外,我对茶一无所知。什么茶经、茶道、茶客啊……甚至茶马古道的大片也没兴趣。 一个偶然的机会,朋友介绍我认识一位青城山月庐茶舍的女主人——明若。 听这名字,看这字面,又加之年轻美貌,禁不住想靠近搭讪。不过一壶茶的工夫,一席话的交流,一间茶舍的布局,让你渐渐平静下来,变成一位规规矩矩的茶客。这就像一个到处吐痰的人进了一幢富丽堂皇的别墅到处找痰盂一样,无邪自正啊! 明若泡茶,你完全找不到恰当的词语形容或表达其内在的神韵和曼妙,与舍间茶女乃天壤之别也。与其说她是在泡茶,不如说她是在用真心呵护茶,用真意敬奉茶,用真神融汇茶,此情此景,此时此刻,难道你喝的是茶么?如果是,那你一定是一位七窍之心仅通一、二者,不屑与你品茶论道。 明若泡茶,不紧不慢,温文尔雅,没有娇柔的表演,没有牵强附会的语言,只是专心于温杯、醒茶、冲泡、出茶、置杯、分茶,也静静的闻茶、尝茶、品茶、饮茶;茶客们也是一闻醒茶香、二闻杯底香、三闻茶汤香,三香过后已经入脾入肺,如痴如醉;再细细咂上一口茶汤,忽然间一股香汤热流下注丹田,上薰泥丸,心旷神怡,超凡入圣也。 不就是一壶茶嘛,至于吗?其实细究起来,那可了不得! 但见明若泡茶,竖直腰板,正襟危坐,虚领顶劲,息停脉住;醒茶时,双目垂帘,神照壶中,人香入茶也;冲茶时,圆睁凤眼,茶气薰睛,清肝明目也;左手掐心字诀,右手提壶,绕左至右,神情专注,心心相通也;高举水壶,耳听水声,目不转睛,双肾后突,肝肾相通也;赏茶时,息之以踵,肺舒脾展,毛窍开通,无不透澈。这是泡茶么?简直就是明心见性,修真悟道嘛! 所以啊,一般人是泡不出明若这样的茶色、茶香、隽永的回甘。于是我笨拙地卖弄了两个词:金汤隽永,回甘无穷。多亏没有文人在此,也不怕底儿掉。 之所以明若能泡出这样高境界的茶汤,是因为她是一位虔诚的修行人。她每周雷打不动,必到寺庙里做义工。不管多大的事,不管多急的人,一到时间,撒腿儿就跑,常常丢下客人,自顾去了。而且吆喝一大帮人去寺庙做义工,跳禅舞。心儿静了,性儿明了,灵儿就来了,茶道也就通了。 借品茶,以品真人;借品真人,以悟真道矣!以茶入道,可也。 2018年8月18日识于武当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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