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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学术立身·重塑中国文人的家国情怀” 〔SC20〕XWR.G.20-4-15-01<20-3-Yzz>院藏作品
○文/孙亚军 前些日子,我收到广东江门闫照忠先生寄来的画作《墨梅》,欣然与妻打开共赏,先生这幅梅花,一去艳俗妩媚之态,清气宜人傲骨凛然,妻问我:“此画中有清冷之气,想必与闫先生心气相通”,我笑而答曰:“古之画梅,难能可贵者得清气二字,梅花乃古之君子,高标独秀倜傥超拔之象,素来为文人士大夫所爱,闫先生好古,风追魏晋,自有与梅相通之气”。闫先生画梅,乃心境使然,闫先生赠梅,乃君子之交也。 自去岁与吴君永洪先生,往江门简琴楼拜谒闫照忠先生以来,我与先生素来多以翰墨往来,深为先生学古之气、好古之思而侵染。先生幽居简琴楼已有十载之余,淡泊明志耳无车马之喧,博览群书以穷究天人之理,笔墨涵咏唯真情快意示之,平生最厌附炎趋势,沦丧人格之行为,所以笔墨之事,力求通透直抵人心,绝不唯唯诺诺,秉行“我思故我画,我画达我心”,独立处世如傲雪寒梅,风中之竹,慨然以士大夫而任,特行于群魔乱舞之世,真乃不可多得之当代画人! 先生之梅,平淡高古,疏旷平远清高拔俗,气韵通透典雅雍容。细读先生之画,大抵以山水、花鸟居多,山水之画尤显苍茫旷远雄浑之象,大有陈子昂诗中“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之境,花鸟则归于空灵一派干净平和。我常和先生探讨艺术,先生告诉我把眼光上朔到五百年以前,再看中国画的气度,那里才是中国画真正的活水源头。我依着先生的意思寻找五百年前中国画的影子,我找到了苏轼、米芾、郭熙,我更找到了王蒙、倪瓒,宋元两季的文化人如暗夜里的星辰,在为我指引一条解读中国画方法之路。我读了一段时间之后再回过头来看闫先生的画,我找到了先生画作里面的精神指向——宋元文人画。近世以来,中国文化的没落以及西方文明的强势,让中国文人在夹缝中生存,文化的不自信让很多中国文化人患上了软骨症,甚至无骨之症,加之士大夫阶层的消失,中国画一时陷入媚俗之状,画作里面充斥着瘴气、功利之气,缺少了一种内在的家国之气、书卷之气。闫先生对此早有深思,也深恶痛绝,他始终在自己的画作里面极力构建属于宋元一脉而来的精神旨趣,也正因为如此,他俨然和当世很多以艺术家而自居者迥然不同。正是因为如此,我喜欢闫照忠先生的画,更喜欢他画作里面的宋元文人风度。 当代画人多为技法而纠结,甚至沉迷于技法而沾沾自喜,此乃时代之滥觞。我读闫先生的梅花,技法自然超迈不俗,然而这不是最关键之处,关键之处在于先生的《墨梅》所带给自己,以及读者的清逸之气。这种清逸之气最为难得,绝不是笔墨功夫,它是内心经过岁月的洗涤之后,经过学问与修为浸染之后的自然流露。心底有多干净,画就有多干净,画作永远是画家心灵的镜子。先生的《墨梅》,梅花如点点泪痕,枝干坚韧挺拔永不屈服,品阅观赏如历岁月沧桑,冰清傲骨摄人心魂。世人皆以红梅报春而寓意吉祥,独先生以墨梅而寓意生命之姿态,不温不燥彰显君子风度。元人王冕有诗云:“吾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淡墨之痕,清气满乾坤正是先生《墨梅》脱俗之境。倪云林有诗云“梅花夜月取冰魂”,此中真谛,闫先生《墨梅》最懂,先生《墨梅》中极简极净的构图,极简极谈的笔墨,散发着大音希声,欲说还休的生命况味,这是先生墨梅的真性情! 我常想在这个充满了虚无与狂躁的世界中,作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多少要给自己留一些清气,这不仅是对周遭世界表明一种态度,更为重要的是要为自己的内心留下些许“清白”。我也不得不承认,留住“清白之气”真的有点难,尤其是艺术家,更难。当所有的人在“不安分”的躁动之时,平和之气就显得难能可贵,比如艺术常常在利益的驱动之下,变得神乎其神几近走样的时候,那种从传统走来又有鲜明的心灵独白式的作品,不温不燥的呈现在人的眼前的时候,却显得有那么一点“不协调”。 在我看来,闫照忠先生的艺术作品就属于这类“不协调”的另类,他把胸中的“清气”“逸气”全部写进了作品中,也把作为人的尊严注入到作品之中,从而留得内心的清白与世界展开真正的对话。作品是闫先生心灵的影子,这点我深信不疑!因为他是一个用生命在实践艺术的人! 简琴楼论书之法 ◇ 三则 (一)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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