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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宇康:没骨的感伤与慰藉 ——《我看澳洲》读后

曾默躬艺术馆 2020-5-22 23:01 2435人围观 艺术动态

我们也许会说,没骨山水(风景)画得很好的不乏其人,如大气磅礴,水墨淋漓的贾又福。中西合璧,韵味无穷的杨延文,精美到极致的卢禹舜。苍茫野逸,清气逼人的刘知白,但《我看澳洲》却既有陈子庄的意韵(孙克:《我 ...
“以学术立身·重塑中国文人的家国情怀”



没骨的感伤与慰藉

——《我看澳洲》读后

○陈宇康


四川省新文人画院艺术顾问陈宇康


  系列没骨画《我看澳洲》作者刘朴:本名刘国辉。文化部中国画学会建会常务理事、四川省中国画学会会长、中国美协会员、李可染画院院士、中国河山画会成员、四川省诗书画院一级美术师、中国人民大学客座教授、草堂诗书画院常务副院长。1996 年至 2013 年旅居澳大利亚。


系列没骨画《我看澳洲》作者 刘朴


  看惯了刘朴苍茫厚重的积墨山水和清新文气的写意山水,突然见到《我看澳洲》这样直抒胸臆的没骨风景画不能不感到几分诧异,仔细一想又觉自然,因为澳洲对刘朴而言,也许是一个感伤之地。


刘朴《远方》


  阿兰.德波顿:艺术是一种具有疗愈性及抚慰艺术品欣赏者的媒介。当爱已成往事,艺术便成了心灵慰藉的最好良药。于是我便想到了这个标题“没骨的感伤与慰藉”。(注:没骨画意指不用笔墨勾出轮廓线,而是完全用墨色渲染而成。没骨画起源很早,但没骨山水有史料记载应起源于唐代杨升、王维。没骨山水也不讲皴法,而“直以彩色图之”)

  记得80年代我曾在君平街住过几年,楼下不远处便是刘朴同门师兄彭林(已故)住家,房子有点简陋,但却都是许多画家经常往来的地方,这当然与冯建吾曾经常住那里不无关系。那时常去的除师兄刘朴、李金远外,还有陈寿岳(已故)、苏国超(已故)、李华生(已故)、沈道鸿(已故)、李家政(已故)。(写完这串名字,感伤之情难以言表)

  大家一齐谈艺论画,交流切磋,其乐融融。彭林厨艺不错,还会做火锅,只是有个习惯不好,喜欢将火锅吃完的汤料汇在一齐,下顿又吃,味道虽好,但有如刘朴的积墨山水厚重有余却卫生不足,为此刘朴现在说起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毕竟那是物质不宽裕的时代缩影。现在不一样了,物质生活远远超越了精神生活,却少了那个时代的温馨与温情。这也可能是《我看澳洲》能引起很多观众情感共鸣的一个重要原因。某种意义上讲,当代山水画在技法上,面貌上,已有太大的发展,各种创作手法几乎无所不用其及。仔细一看大部分作品有如流水线上的工艺品,是程序化的产物,毫无感情可言。托尔斯泰说“艺术是表达感情的工具”。从古至今真正流传下来的经典艺术,无论是音乐、戏剧、文学、电影、信手拈来我们就可以举出太多的例子。但就美术而言,从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到中国的伤痕美术罗中立的“父亲”、何多苓的“春风已经苏醒”、程丛林“1968 年×月×日雪”、陈丹青“泪水洒满幸福田”均是感伤的杰作。因而有人曾说感伤是艺术家灵魂的最高境界,《我看澳洲》所以能到达此境界,“直以彩色图之”的没骨画更有益于情感的渲泻并与感伤的底色融于一体,又很好的诠释了“逝水年华”的永恒追忆。如《远方》一画,画家的注释是:“原来水边停着一条很久的木船,当离开并慢慢消失在远方。四周便留下一片特别的宁静。是怅然、是空灵,让人无限遐想……”画面很简约,色彩很简单,调子很阴冷,枯湿浓淡的笔墨却无比生动、潇洒,恰当的表达了画家感伤的起点。《墨尔本艺术中心门外的咖啡店》画家写到:“说到咖啡,其实自己更喜欢坐在里面的那种状态,既慵懒又兴奋。在咖啡香气与各种面孔的交织中,或者你会想到海明威或者雨果,又或者是莫泊桑。” 其实我想在这里说,他真正想到的,也许他在这里并没有说。却只是 通过大块的泼墨与构成,匠心独运的留白,闲适而轻松的笔调,画面中心的略带咖啡色的暖色调子道出了心中的温情和岁月永远也无法剪掉的难忘时光。


刘朴《墨尔本艺术中心门外的咖啡店》


  当然这里还不能不提到一张为奥组委永久收藏的作品《夜悉尼》,这是我所见过的画悉尼歌剧院在时间和空间的处理上最具创意最有感觉的作品。歌剧院我们许多画家都画过,我也曾经画过,但很少有《夜悉尼》这样的时空处理妙不可言。为什么是夜晚而不是白天,也许与歌剧院的功能有关,歌剧院的演出大多是在晚上,我们透过微风摇摆的棕榈树和海涛之声的共鸣,仿佛就听到了歌剧院传来的音乐巨星曼妙的琴声或歌唱家天籁的嗓音,也许是贝多芬、舒曼、莫扎特、萨拉?布拉曼,又或者是梁祝,是黄河大合唱。尽管有点遥远,有点遥不可及,却又是那么的清晰,好像可以触手可及,可以看见鲜花簇拥,可以听见雷鸣的掌声。而画面却又是那么的静谧与唯美,因而《夜悉尼》本身就是一首诗,一首音乐,一副不可言说的画,如果说音乐“始于词尽之处” 却又“只能听不能看”,则绘画某种意义上只能画不能写,正如毕加索所说“那些试图解释画的人大多数是走在歧路上”。


刘朴《夜悉尼》


  但我们许多观画人仍在不遗余力的做着自己的解读。《我看澳洲》本质上讲都带有写生的痕迹,但又绝非是自然的风景,而是画家的心中之境,是画家一生的学识与笔墨修养的结晶,因而《我看澳洲》绝非一般意义上的写生,而是直接将写生画成了具有独特审美价值的作品。

  我们也许会说,没骨山水(风景)画得很好的不乏其人,如大气磅礴,水墨淋漓的贾又福。中西合璧,韵味无穷的杨延文,精美到极致的卢禹舜。苍茫野逸,清气逼人的刘知白,但《我看澳洲》却既有陈子庄的意韵(孙克:《我看澳洲》有感情、有形像、有现代趣味、有写意精神,有的地方与陈子庄神似,很成功很有价值),又有自己看似不经意,实则匠心独运的洒脱与清丽,露白佈虚的灵动与空灵,其感性的摹写,生命的传达,都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不失感伤,却能慰藉。


刘朴《堪培拉国会上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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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陈宇康 来自: 四川文化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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