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美术家“聚焦脱贫攻坚”写生创作万里行】知名画家唐晓作品赏析

唐晓山水作品•原上古韵之一

中国山水画的笔墨

　　记者：您对笔墨的价值概念怎么看？

　　唐晓：

　　必须肯定，中国画是东方绘画的精粹，从本质上有别于西画。它的形成和发展与中华民族长期形成的审美观念和人文文化密切相关，有十分明确的具有中国精神和审美规范与创作要求，而这个要求得以实现的前提，就是创作过程中所依赖的笔和墨，且有严格的规范和方法论，即“有笔有墨谓之画”。

　　就中国山水画的笔墨而言，既是“技”又是“道”，既是语言表述形式又是艺术造型手段。其要义在于，以优化的笔墨创作去抒写画意的主体精神，要求用笔用墨既是再现又是表现。在这个问题上，是不好分离开的，大家们都是能很好地有机统一起来的。

　　现实中，有些人要么是再现，画得很具象而缺乏表现的艺术情感和精神观照；要么是一味追求表现，却把再现丢弃。中国画始终还是造型艺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重表现的同时也要体现再现，既有造型美，也有独立的形式美。人的修养品格、经历阅历，价值取向都会通过笔墨体现出来，不论是物化为意识，还是意识的物化，都要凭借现实的感性对象，才能表现人的生命力的升华，从而高扬主体功能，强调审美观照的民族性、时代性。以意造型，以形写意，以情驱笔，笔随心运。在流变组合的节律中，追求神韵，表现作者的心理气质。说到底，艺术是心灵的迹化，笔墨及其结构所传递的意境是中国山水画的灵魂与命脉。

唐晓山水作品•原上古韵之二

　　记者：我们应该如何看待笔墨的传统性？

　　唐晓：

　　从传统上来看笔墨，有两个层面的概念要弄清。一个是“传统笔墨”，一个是“笔墨传统”，两者是有本质区别的。“传统笔墨”指的是笔墨的历史观，即阶段性的表现形式，是相对静态的观点看待笔墨。“笔墨传统”指的是笔墨的发展观，即能动性的表现形式，是相对动态的观点看待笔墨。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传统笔墨”是历史流，“笔墨传统”是时代流。作为当代中国画家，应当立足于传统，并在传统中挖掘其先进性的因素，使之流变组合，把民族性与当代性统一起来，勇于改变那种固定不变的模式和超稳定的传统观念，树立变革的时代观念，进而去创造我们时代所要的笔墨精神之光，以顺应时代和心灵的节奏。

唐晓山水作品•山西庞泉沟写生

　　记者：笔墨发展有怎样的变化？

　　唐晓：

　　综观笔墨的发展史，无论是唐、宋、元时期的重意境，还是明、清时期的突出笔墨本体语言，以及现、当代的多元文化趋势，大都遵循着五种理论而运行变化：

　　第一，“外师造化论”，此论一直成为笔墨创作的主流原则。

　　第二，“书画同源论”，此论为文化精英的评价画作品位高低的最根本的标准。

　　第三，“师古上乘论”，此论成为历代摹古派的理论基础，总体缺乏创作性。

　　第四，“墨戏表现论”，此论在一定程度上，为文人表达意趣笔墨追求推波助澜，现代水墨是立足文人画精神表现和西方绘画表现主义观念相结合的产物，实验水墨则是在用墨上探索一种与传统笔墨有别的语言符号，这种探索并没有离开传统笔墨的轨道与根脉。

　　第五，“中西融和论”，此论为笔墨流变开创了时代画风。事实上，笔墨的发展是不断在传承和流变的矛盾交替中进步的。从其基本属性看，变化主要体现在：工具材料相对恒定，边界扩大，造型图式符号程式，以形写神，功能技法笔踪主导，求力索韵，思想意蕴文以载道，传达情志。

　　记者：传统里的笔墨，哪部分是值得我们继承的？

　　唐晓：

　　必须承认，笔墨是中国画传统演进中形成的一整套独特的形式语言体系，这套形式语言体系是中国文化大体系中的一部分，是世界范围内独一无二的一种中国式的视觉表达方式。“独”在哪里？一是对绘画的理解超越了绘画技巧的发展，形成了理论先导。二是对绘画的理念主导了绘画发展的路径，形成了去写实化。三是对绘画的技法建立了绘画本体承载的独特语言，形式了文化价值。

　　那么，我们应该继承哪一部分？我认为应把握四个着眼点。第一，着眼“崇古开今”，推动实现笔墨审美的再建构。比如董其昌对前人笔墨进行“分类学研究”而再建构，吴昌硕、黄宾虹借金石学研究成果把笔墨回归到本体上再建构，创立了历史又一高峰。第二，着眼“经典路线”，推动实现笔墨程式的个性化。为什么我们现在缺经典作品？要害是没有按照经典化的标准和精神去继承与发展，因而也就很难出现倪瓒的笔墨松灵，八大的“下笔即有我在”、石涛的“笔墨当随时代”，这是很要深思并努力破解的。第三，着眼“正大气象”，推动实现笔墨表现的健康度，如果我们从齐白石的奔放奇纵、生机蓬勃、健康感情；潘天寿的柪铁折钗，苍茫厚重，清超绝俗；傅抱石的蓊郁淋漓、横刷竖扫、气势磅礴；石鲁的大刀阔斧、骨肉浑成、激烈抒情；陆俨少的意于气清、突出动势、守根出奇等人的笔墨来看，实际上是表达了中国知识分子崇高的精神内核与人格理想。第四，着眼“价值取向”，推动实现笔墨范导的时代性，时代巨变，沧海桑田，文化语境已全然不同，笔墨造型也应是一个开放的，富有弹性的系统，其中，张大千、李可染、林风眠、吴冠中、关山月等破困求变，融会中西，不断探索追求新的笔墨视觉样式，为推动中国山水画笔墨语言的发展，起到了时代性的范导意义。这是笔墨时代性的命题。

　　记者：笔墨传统是否等于各种皴法？

　　唐晓：

　　从源头上看，皴法是中国山水画笔墨语言的重要表现形式。具体说是中国历代山水画家在艺术实践中用笔墨把感受的意象，艺术化表达出来的一种技法。从本体论看，它不仅是一种形式构成的语言，更是一种精神外显的载体，有着超越形式表象的深刻文化内蕴，那是“峰与皴合，皴与峰生”。从表现力看，随着皴法的发展，其象物功能逐渐减弱，笔墨表现力不断增强，成为了绘画更通用的技法，证明了皴法的历程其实就是一种笔墨的发展史。

　　记者：今天创作中国山水画，笔墨应该如何反映这样的时代风貌？应该反映一种怎样的时代风貌？

　　唐晓：

　　在当今全新的国际化氛围之中，能不能把中国山水画笔墨语言的研究与发展做好，建构出新形态、新局面，是需要很好思考探索并勇于创作实践的大课题。纵观中国山水画笔墨发展至今，有一点是共识的，笔墨并不是真为了模拟物象，而是为了抒写一种心态，表达一种内在的人文精神和品格意趣。我们研究笔墨反映时代风貌，先要明确艺术审美价值的标准是文化品位和艺术水平及教化功能的高低，而不是“新”与“旧”。

　　因此，笔墨时代性的逻辑基点和价值取向应该是着眼“永久的笔墨+当代的笔墨+未来的笔墨”来反映时代精神。

　　一是着眼“永久笔墨”，是指每个时代的经典笔墨，它既是审美价值又是根本认同，更是文化自信，这是笔墨时代性的基石。

　　二是着眼“当代笔墨”，是指艺术家浸染接续社会性审美和时代文明影响而体现或表证时代精神的笔墨，这是笔墨时代性的命题。

　　三是着眼“未来笔墨”，是指象征前瞻变化发展方向具有先驱意义的笔墨，这是笔墨时代性的超越。

作品赏析

新余写生作品（一）

新余写生作品（二）

新余写生作品（三）

新余写生作品（四）

新余写生作品（五）

新余写生作品（六）

新余写生作品（七）

艺术简介

       唐晓，生于重庆，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江西省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广东省中国画学会副会长，广州画院特聘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