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无数文人、画家来到巴蜀地区,在巴山蜀水的人文、自然风景中找到灵感,甚至让自己的创作变法出新。当年黄宾虹到青城山写生,就有有“坐看青城乾坤大,入蜀方知画意浓”的感概。 锦城八月,四川省巴蜀画派促进会联合长城优品《名人访谈》栏目,邀请五位艺术家于成都的悠闲上午共聚巴蜀画派促进会空间,品茗论艺,闲话生活。古有兰亭、西园雅集,今有“巴蜀雅集”,既是雅集,必须有雅人、雅事、雅兴,焚香、挂画、礼茶。在这里,艺术家们开怀畅谈艺术与生活。 本次“雅集”,邀请到的5位重量级的对谈嘉宾: 梁时民 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四川省美术家协会主席,四川省巴蜀画派促进会副会长,著名国画家 薛磊 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四川省诗书画院书记、副院长,四川省巴蜀画派促进会副会长,著名国画家 何冠霖 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四川省巴蜀画派促进会副会长,著名油画家 王建军 成都职工惠民画院名誉院长,四川新锐油画院执行院长,著名油画家 李杰 四川省巴蜀画派促进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中华美网总编辑,美术学教授 那么艺术家们都聊了些什么,他们有哪些生活、艺术的感悟?新鲜内容,马上为各位看官送上! 对谈现场 Q:每个人心中的美好生活都是不一样的,请老师从艺术创作的角度,与我们分享您心中的美好生活? 李杰:我们艺术创作,是我们生活的主要内容。我们的生活与艺术是互为关联和影响的,我们不把生活和创作分开来看。那么这种关联度,在哪些角度、方面能够体现?我们有早年的追求,和我们今天当下的现状、观念、理念、有没有偏离偏差,影响是什么? 梁时民:我们都是从小就喜欢画画,学画画的。那个时候,还谈不上什么艺术,只是一种感觉,纯属喜欢罢了。那么随着从小爱好,到拜师学艺,再到走进美术学院,进行系统的美术知识教育。我们又经历了长期磨炼,到工作岗位,最终我们还算成为了一名艺术家。 现在的这种生活状态,和我们当时所学的,从本质上发生了一些变化。我们所学的绘画的一种技能,现在我们将这种技能、特长、知识,用在我们现在的生活、工作中,并在工作上,进行专业、技能拓展。比如说我,从大学毕业过后,也经过商,之后才真正进入了艺术这个圈子。这实际上是一种一种知识,一种阅历的锻炼。最后,我重新回归到了原点,回到了初心,继续在绘画的道路线继续前行。 我们大部分都从事着行政或者其它岗位,所以我们既是一个艺术家,也是一个管理者,这样一个双重身份。在管理岗位,我们用我们所学的知识,来进行艺术的管理,为四川的美术的发展服务。如果作为一个管理者,不懂艺术,不懂专业,那该怎么去带领团队。所以他对我们的生活,是密切相关的。 艺术融于生活,艺术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我们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融入了我的灵魂之中去了。我如果每天不创作,或者看艺术方面的书籍,那么心里面是很空虚的。所以说我长期从事美术工作,平时也很忙,每天早上起来仍然喜欢创作一些。然后八点过去上班,晚上回来就看下书籍。甚至还喜欢听点音乐,拉下琴什么的。感觉生活很丰富,心情很放松,已经形成了一种规律性,也是一天中不可缺少的东西了。 薛磊:我也是从小就爱好绘画。我最早就是接触中国画、书法,但是我进入大学后,学的是油画专业。开始我不理解梵高的画,进大学我才弄明白,那个不是画的问题。我在大学看过一本梵高的传记《渴望生活》,我看书后才明白了梵高为什么出名——他渴望平凡生活。梵高的经历打动了全世界,他想要的是一个温馨的家庭,有老婆、孩子,但他就一生都不能如意。所以说,正常人要惜福。 中国画的境界是——生活即艺术。而西方的境界是为美而美,为艺术而艺术。两种体系是不能融合的。我一路走来,经历了很多行业,是干一行爱一行。从获奖,到文化厅,又到画院任职,我始终紧握手中笔。我觉得生活最美好的是什么呢?自己的爱好,得到了鼓励和教育,并且自己成为了艺术家,又走向了画院的领导岗位。 生活中,我觉得有几样东西是最总要的,第一个是声音;第二个是图形,包括艺术、绘画、美术等;第三个是数学,数学代表科技。如果说不懂“美”,就不知“丑”;不知道“是”,就不知道“非”。美育是对人格的净化。 我在画院的工作,我也觉得很美好。因为我的爱好就是画画,我的工作也跟画画相关。而且在画院的角度上,我是从事美育工作,来引领社会的风尚,崇德尚艺。 何冠霖:我和大家生活经历有些不一样,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从小喜欢画画。我觉得除了画画,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是重要的了。但是我不一样的是,我没有受过严格的大学教育,我十四岁就当兵了,这是一个特殊的历史时期的一个特殊的经历。我是当兵后开始专门画画、搞创作。我一边创作,一边学习,一边体会生活。所以我这种方式,就和很多人就不一样。 但是我觉得有很多好处,第一个解决的就生活和艺术的冲突。我们一开始搞创作的就是工作要求,把生活的东西转变成画面进行创作。这让我明白,艺术和生活,是有机联系到一起的。对应的是对生活本身的热爱。我又喜欢画画,能够把艺术创作和生活紧密的结合到一起,这种生活,让我感觉极其快乐。 所以我的社会工作不可避免,但是并不妨碍我艺术创作,它们是融为一体的。从生活中发现美,从生活中体会艺术带来的美好,这是提升自己幸福感和生活指数的很重要的一个要素。所以我有时候,把很多东西看得很淡。生存是一种方式,生存的同时,他会带给你生活本身的美。当你把这个体会到的时候,你会觉得生活处处都有美,都有闪光点。 这次疫情我是放下了很多东西,我不上班,也不画画。这次是我几十年来唯一一次两个月来没碰笔。干什么?种花,养鱼,然后看闲书,我放慢脚步才发觉,前面的路还更有意思。 生活和艺术,既没必要分开,也没必要刻意的去强调。前段时间,我突然想退休后,回家以后怎么办?但其实我的生活方式就是如此。在办公室画画,多多少少有工作的成分,一旦要退下来完全画自己的了,觉得该给自己提一个什么标准——于是我就想了一个标准,叫做“精致生活”。 我们搞艺术,最终目标是什么?实际上是改变我们对于社会的认知,改变我们对生活方式的认知形式。那么可以通过这一系列的东西,让我们影响周围的朋友,这也是一种更美好,更有意义的生活状态。这是绘画、美术带给我们生活方式的影响。这些方式和影响不是一天两天的,生活会永远的继续,你对生活的认识,对艺术的体会,会在各个阶段会不停地改变和跳动。 王建军:我走的路可能有些坎坷。我大学毕业分配到国网,但是我很想画画。从单位走出来画画是很不容易的,单位说培养我做干部,好好干,将来有更多机会。但我说:“我是画画的,我要去读书。”就这样走出来了。 但是当时我和官方美协比较少接触,在成都立足也很难。我开始在蓝顶租了个工作室,一直卖画,同时也在大学里边当客座老师。就这样一段时间后,有人买我的画。这时,我发现身边很多朋友画了一辈子画卖不掉,那个年代的当代艺术都不好买。我就组织大家一起克服困难,一起做展览,就这样一不小心就做了十多年。 我开始认识国内外的画廊、画展老板,发现国外很多人不是专业画家,可能是医生、律师等,艺术来源于生活。回到成都后,我一直不忘初心,和多位画家努力做到今天,坚持这种心态。直到三年前被电网发现我一直在画画,并且画得还不错,又让我回去上班。 Q:刚刚各位老师大多数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分享生活的联系。对于普通人,如何获得艺术感受? 李杰:普通百姓还是要从基础的审美出发、拥有兴趣,对于绘画艺术美的欣赏和判断。 梁时民:作为艺术来说,说高有高、说低有低,要看你站在哪个层面来看来认识美术。真正的艺术不是任何人能看懂的,但也不能说不能看懂,按现在来衡量一副作品的好坏,就是真善美的东西,赏心悦目。但好的作品如果大家都看不懂,那么它也不是一件好的作品。 艺术作品也应该让老百姓看了后,能感受、理解。在何老师的作品(何冠霖《野百合也有春天》,见后文配图)面前,能感受大自然的美,山石的坚硬,阳光下的鲜花,既有坚韧,又有柔美。生活中也既有尖锐的东西,也有柔和的东西,就像做人做事,用一种中庸、包容的态度去对待人与人接触。老百姓要看的懂的东西,必须要从基础让他们认识和了解美,感受真善美。 Q:普通百姓想要获取艺术带来的享受,是不是进行看书或者看展这些? 薛磊: 审美本身就是一种现象,它分为初级、中级、高级。初级审美就是与生俱来的,好不好看,是“纯色”的。中级审美是有途径的,比如看展、看书,经过熏陶,是“复合色”的。高级审美,需要从小学到大学,甚至博士,一直学。一般人了解到中段就够了,艺术一种文化,里面有太多东西了。 何冠霖:补充一点,人天生是有直觉的,这种直觉基本不错。后天教育是把你的直觉规范化和系统化,但是最终一点要回到你自己喜不喜欢。人是个个层次都有,有的人喜欢辣、有人喜欢甜,没有一定的标准,艺术就是自我感受。落实到每一个人身上后不要迷信化了,回到本我上来。每个人的教育背景、生活圈,决定了审美方式。层次不同,审美不同。 Q:各位老师心中理想的美好生活、品质生活是什么样的?需要具备哪些元素? 梁时民:安逸的状态就是美好的生活,无忧无虑、平平淡淡,这种生活就是很好的状态。能够早上起来泡杯清茶,拿起毛笔写几个字,心情就很舒服,那么工作起来轻轻松松,没有什么压力。下班了出去散散步,找几个朋友聊聊天。 李杰:早上起来画点画,一杯茶,然后再去上班。这是一个艺术家或者画家向往的一种生活状态。除了这些基本的生活之外,还有一个增量是艺术创作、艺术感受、艺术学习。 何冠霖:前提是“正时间”用来搞艺术创作。正时间以外,闲暇的就是梁老师的标准,这也是很多艺术家希望的。 薛磊:其实很多艺术家的生活状态也是常人的生活状态,好像艺术家的生活状态很高级,不!梵高就渴望普通的人过的生活。这也是我们追求的。有个名家说过自己的生活:早上起床,洗个澡,然后赏一盆花,喝一杯茶,为什么要这样子?是一种心无挂碍的状态。 梁时民:这就是刚才何老师说的要过精致的生活,这种生活就很精致。这种生活只有退了休兴许能过上,因为工作中有身不由己。 何冠霖:这个前提条件就是社会责任轻松一点,基本生活要得到保障。在抗战期间、战乱时候,西南联大这么多名家,也谈不上这些东西,前提条件就决定了生活方式。 Q:成都给我们创造者提供了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 梁时民:成都的环境好,是艺术家向往的天堂。 何冠霖:第一个要跟北上广深比,他们的生活节奏很快,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展览都到那里去,这个正面来说是个好事,但是换一个角度来说,当人的信息过多的时候,人有压迫感。而成都,恰到好处,它不在激流的漩涡之中,也不是极偏僻的地方。 再一个,成都对画家很宽容,没有激烈的批判,就是各种画家在成都都能够找到生活的点,找到一种生存方式。若是再往成都下一级城市走,生存就很困难了。成都的机会,不能跟北上广深比,但比偏远的城市更好。在这里画家有良好的环境、良好的心态,有基本的生活保障,创作自由。有物质条件又有精神的宽泛,那么成都对生活在这里的艺术家来说,那就是约等于天堂。 李杰:是人文的和自然的。 何冠霖:再加上像李杰、王建军老师的组织,民间或官方,有若干机构都在促进创作,于是乎画家就在这里扎根下来了。 王建军:我以前在北京做展览,我作为组织者和策展人邀请了三十几位来自全国的艺术家,他们有不同主题性的创作。因为我策划的展览不是官方的,展览中途就有一些干预,某些画家不能参展,这在成都不会有。因为这些画我们在成都展览过。 相比北京的画家,成都的画家是很舒服的,北京的画家压力很大,特别是房价。租好点的工作室几十万,画家卖了画基本上就交房租了,生存下来是很困难的。所以成都生存状态对艺术家非常好。 梁时民:成都周边出去几十公里就可以看到大山、草原、雪山、冰川等自然风光,这是艺术家追求的灵感源泉。人文环境方面,四川有金沙遗址、王建墓、杜甫草堂、武侯祠等文化古迹,给艺术家提供了很好的艺术环境。还有政策、政府的包容性,政府对艺术家也大力支持。 李杰:成都不只是自然的生态环境,是人文和自然的两个方面的生态环境,符合成都的调性。 何冠霖:成都是唯一的一个1600万人的大城市周围200公里,除了没有大海,别的几乎所有的自然风光全部都有,这个在全国的大城市几乎不可复制。除了风光,还有民族多元化,外省的画家都愿意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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