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清静：爱与情和梅花 ——评龙克诗集《梅花辞》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凡读了点书的人，都应该知道这首古老的爱情诗吧，如果是文人诗人，那就应该更懂得爱情了。最近，我就读了一本主要歌唱爱情的诗集《梅花辞》。

　　《梅花辞》是巴山文学院院长、达州文学馆馆长、巴文化研究院副院长、诗人龙克先生的近作。龙克先生早熟，中学时就能发表文学作品，估计也是写爱情的吧。之所以说他早熟，那时就体现出了较强的组织领导能力，他不光自己写，还与人创建了“绿荫诗社”及《小草》诗刊。后来尽管在官场一帆风顺，没多少年就混到了市州的中层干部，然而追求文学的梦想却一直没有丢，他还善于学习，我记得他至少参加过我组织的全省作家培训班都有一两次。本身就有天赋，再加上自身又努力，所以总是作品不断。先后出版了《无人敲门》《现在发言》《疼痛之上》《疼痛蓝皮书》《绝处逢生》等诗集、戏剧文学集。先后斩获了第一、二届巴渠文艺奖，首届“杨牧诗歌奖”等奖项。

　　中国诗歌学会副会长、著名诗人杨牧先生曾用篆体为龙克先生提词：“云霞蒸高气梅柳织华章”。这两句应该出自唐代杜审言的《和晋陵陆丞早春游望》，原文是“云霞出海曙，梅柳渡江春。”意为：海上云霞灿烂旭日即将东升，江南梅红柳绿江北却才回春。杨牧先生一定是想说龙克先生的诗文，就象灿烂云霞中冉冉升腾的太阳一样，越写越高妙，那些个梅红柳绿，都被龙克编织成了一首首动人的诗歌。这既是对龙克诗文的肯定，更是褒奖，当然还有鞭策。

　　那么龙克这本集子到底写的什么呢？前面说过了，主要写爱情，当然还有亲情。洋滔先生在序言中也有介绍：《梅花辞》是一部清新自然、情深意长、委婉动听的爱情诗集。读者不妨自己去购上一本来研究，看看是不是这样的？

　　《梅花辞》分为“我的空间弥漫你的芬芳”、“痛与快的过程”、“我在风中候望”、“现在大雪封山”、“伤痛的心永远把你留”和“娘，娘，上山梁”六个篇章，共98首（篇）。从章节题目来看，这仿佛是诗人关于爱与情的一个过程：从“芬芳”开始，中途历经“痛”与“快”、“候望”，在突破“雪封”后“把你留”。而最后一章“娘，娘，上山梁”则是单独给母亲的亲情大奉献。当然，到底为什么这么区分，只有诗人自己清楚，还是让我们回到他的诗文文本吧。

　　诗人在《心儿》一诗中写到：“心儿的宁静/是绽放在山野的花/心儿的自由/是翱翔在高天的鸟/心儿的眷恋/是流淌在山涧的水/心儿的歌唱/是奔腾在旷野的马/心儿的狂暴/是掀起在大海的浪/心儿的流浪/是迷途在荒原的狼/心儿的离别/是飘落在孤岛的帆/心儿的死寂/是破碎在沙滩的舟”看到了吧，这才是诗人的心，时而宁静时而狂暴，时而自由时而歌唱，时而眷恋时而死寂，如花、如鸟、如马、如狼，更是水是浪是花是帆……人是感情动物，诗人更是感情的高等动物，一个人就是一个各种情感的综合体，一个诗人更是各种矛盾的综合体，跟爱恋一样复杂，越是矛盾越萦萦绕绕。所以，早熟的诗人龙克才说《我是你永远的囚徒》：……今夜/你是唯一让我灵魂/透明的风，你是唯一/让我心灵圣洁的雨/看你，风就真的来了/把黑暗悄悄散去/看你，雨也真的来了/把尘土轻轻抹掉/我只能把你举在头顶/把你置放手心/唯恐有了一丝的亵渎……万物之灵长呵/我是你初生的婴儿/宇宙之精华呵/我是你永远的囚徒……

　　“大巴山,山重山,看见屋,走得哭”，龙克先生出生在大巴山，成长在大巴山，具有大巴山人优良的秉性，那就是豪爽、耿直、大气、忠诚，尤其是执着与坚守，不管是对诗歌还是对爱情。诸如《梅花辞》中大胆而直白的表达：“有你，真好/日日夜夜有牵挂/远远近近好思念/期盼缠绵了缠绵/梦幻淼淼着淼淼/这些都是心灵的栖息，如/风景迤逦，蜿蜒于/泪光里，欢笑里/天地间，人世间，以及/寻寻觅觅的字里行间//有你，真好/你撑起信仰与风帆/从蒹葭苍苍起步，从/君子好逑开始/灵魂得以洗礼/心灵有了方向/爱之囚徒，天使/不离不弃，有你才有歌唱/日光，月光，星光//有你，真好……”生死相许的爱情，大多存在于神话和传说之中，“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才是普通人一生的追求。到底情为何物？情很抽象，看不见摸不着，却能在人心里翻江捣海。既然无法言情，就继续读诗，到诗里行间去感悟。

　　前面谈到诗集《梅花辞》的内容，主题鲜明，除了爱情，还有亲情。现在我们再看看他的语言。龙克的诗，语言凝练，多为短句，表达上比较直白，直接陈述不加修饰，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大多为真情实感的流露，没有过多华丽词藻的堆砌和炫技，质朴无华而又在平淡中蕴含深意，这方面尤其在最后一章“娘，娘，上山梁”体现更为明显。且看该章节的卷首语：

　　“娘，娘——/上山梁，高高的崎梁你的梁/娘，娘——/缝补忙，密密的针线你的忙/娘，娘——/稻花香，满满的谷仓你的香/娘，娘——/道路长，宽宽的田坎你的长——献给母亲的挽歌。”生死分离，悲慨成诗，字字戮心，声声呼唤，我的娘，娘不答应，娘已变成那道梁。真是感人至深，催人泪下。不管是《陪母亲回家看看》还是《守候娘——写给娘八十八寿辰之际回家的路上》、《九月九，回家看娘》《娘，娘，夜未央——2015年2月23日夜写在娘的病榻前》还是《为娘守孝三日后出门行赋》和《娘，再回首，泪满眶》等，无不引起我的共鸣。要知道，我的母亲去世还不到两年周，亲情总是在失去之后，才倍感珍惜。

　　龙克先生的诗集《梅花辞》还有许多特点，这有待读者去进一步阅读和探究。正如著名评论家杨远宏先生所说：龙克先生的“梅”：虬枝拙干，高标独立，冰清玉洁。倒底是诗人本身还是其生活抑或是其诗歌，都并不重要了。

　　当然，龙克先生几十年的诗歌创作积累和成就，不是我等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东拉西扯几句，不过是为了引起更多专业人士和评论家及读者对龙克先生的更多关注罢了。

　　期望龙克先生会有更多好诗文奉献给广大读者。

　　2020年9月25日于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