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踏踩寒冬落叶

谦谦 2015-12-22 11:08 1054人围观文学作品

一直很想去踏踩寒冬落叶，去听脚步在落叶中咔嚓咔嚓的作响，这声响泛着灵性。踏踩着寒冬落叶会有一种感觉，那不是语言。你可以把它听成叶与叶的窃窃私语，也可以当成和你的对话。　　近段时间，心情一直很焦躁，总被 ...

一直很想去踏踩寒冬落叶，去听脚步在落叶中咔嚓咔嚓的作响，这声响泛着灵性。踏踩着寒冬落叶会有一种感觉，那不是语言。你可以把它听成叶与叶的窃窃私语，也可以当成和你的对话。

　　近段时间，心情一直很焦躁，总被疲劳和烦躁所折磨。我知道，我需要安静的走走。我只想安静的，安安静静的走走。没有车水马龙，没有喧哗，没有热闹和繁荣，甚至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只想寂寞地呆着，做一颗幸福的植物。于是我回到了老家，来到这片久违的小径，在这条落满树叶的小径，舒缓我的倦怠和疲惫。

　　这条小径，幽长而空旷，寒风过来，打着旋儿，直往树深处钻，叶子落得飒飒，听得寂寂声音。一排高大的栗树，被寒风吹得褐黄了，巴掌般的叶片随风飘下，地上就堆积了一层厚一层薄的叶堆。像是给路上铺了层毯子，那些褐黄棕绿，明暗脚叠的色彩使我想到了印象派油画，可惜城市那些宽敞的马路上现在再也见不到这种落叶铺路的景致，为了城市大都市的形象，这些飘落到地面的落叶还未成堆，已被环卫工人清理完毕。寒冬落叶自然很难成景。走上这条路，如走进一幅画。随着岁月的沉淀，我早已跨越了咏叹寒冬落叶的轮回的品格，赞叹冬日高远的激越心境，踩着这些寒冬落叶我只寻找一种释然，一种安静，一种只属于我的心境或是慢慢品匝的过去。

　　我不知道叶与叶之间有没有语言，在冬的寒风里它们彼此相依，它们会不会用我们听不见的声音谈论将临的冰雪，倾诉对春的祈望？或许这片片细碎声里躺着辗转为泥的隐忍，或许这细碎声里躺这者从容淡定迎接唤醒它们的第一第一缕春风？午后的残光从排列的树干上折射下来，没有寒风的地方总不觉得太冷，踏踩着落叶覆盖的小径，脚下干枯松脆的叶子，厚厚的扑撒在路上，随缓慢的脚步发出沙沙沙的声响，让人感觉大地虽平常，却另有一番母性的温淳与柔和。踏踩落叶的细碎声响轻噪着耳膜，象一首久违了的儿歌，让人不能不产生回想，于是，踏踩着落叶，便踩出了一串串回忆，一层层往事，一阵阵情怀。

　　想起儿时和小伙伴在寒冬一起拢起枯叶点火玩的情景，这些看似干涸的树叶却饱含着水分，火点不着却个个被烟熏的眼泪鼻涕一把，还被老师拎到讲台罚站以示警告，想起很久前，清晨起床号一响，一群小兵使劲挥着大竹扫把推着地上厚厚的落叶，当小山一般的堆高的叶堆上火苗袅袅的飞舞时，小兵们冒着热气的脸上笑的开花一样，还想起大院里那条铺满落叶的路，那些厚厚的落叶上踏踩过了我的青春，理想，蹉跎和流年……

　　踏踩着落叶，一步一步，不经意间走进了寒冬，那些羽毛一样的叶子，略带着露水的潮湿，贴着地面，很像飞翔过的梦想和燃尽了的爱情。我想起一副法国油画，梧桐树林中，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前，一个身着白色衣裙的女子，低垂的眼依在树边，树上刀刻着一副图，一颗心，一只穿心而过的箭，地上铺满树叶……在回家的路上，我心中装着寒冬落叶的宁静，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起油画中的那个少女和被风吹痛的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