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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网讯(记者: 熊春鹰)6月26日下午,一场别开生面的雅集活动在嘉州长卷·天街举行。乐山本土作家徐燕平先生分享了他的最新作品《这世界》创作心得。美学家、文艺评论家、内江师范学院院长陈晓春,成都文学院签约作家、诗人、小说家、散文家龚静染,乐山市文联主席罗国雄,乐山市作协副主席林雪儿,《乐山文艺》主编蒋渝等文化同仁齐聚一堂,共论语言的魅力,共享诗与文的美好世界。 “诗是诗人与自己、与神的对话,所以诗是很个性、很私人、很自我、很神圣、很神秘的言说。诗天生不具有共情性。诗和诗人是唯我的孤独的。”徐燕平在分享创作心得时说,诗是语言的超级存在,诗即是语言的纯粹性本然。诗是非常思维的直射。所以,诗仅属于非常之人。诗天生与大众相距相隔。诗人是超验的主体,也是绝对精神的体证者表现者。 “我的诗是我对这个时代这个社会以及存在于其中的我和我们的观看、寻思及问对,是我对存在于时间的解构与解读。它是极其个人化的,也是深沉而冷峻的。它注定只能被少数人认定为这个时代少有的好诗。”徐燕平认为,诗人必为发现自己,必须返回自己,必须找到自己,最终完成自己。诗人一生的书写,即是发现、返回、找到和完成的哲学表达。 供职于媒体行业的徐燕平先生近年来已出版文化随笔《燕语三百》、哲学思辨录《无序418》,现代派诗集《这世界》是他的最新著作。 语言的狂欢 陈晓春(美学家、文艺评论家、内江师范学院院长) 《这世界》这本诗集,我称之为语言的狂欢,因为整个西方哲学思想经历了一个语言学的转向。在当代西方哲学中,燕平最有感悟的应该是存在主义,尤其是后期海德格尔的作品,像他的《林中路》《人诗意地栖居》等。但燕平毕竟是位诗人,他的感悟更多的是源于一种直觉和领悟。西方哲学经历了从苏格拉底到德国古典哲学再到后期海德格尔、维特根斯坦、罗兰·巴特的转型,趋于诗化,燕平的回归似乎也印证了诗人的否定之否定。我很惊讶于他的诗才,与当代哲学思辨与终极关怀是如此的契合,这正应了宋代严沧浪的“惟悟乃为当行,乃为本色”。 人和世界之间有很多堵墙,最厚的就是语言这堵墙,这本诗集打破了思与诗的界限。燕平关于天地人的感悟震人心魄,在他深耕诗界、重启艺术之时突然对传统书法、绘画有了浓烈兴趣。后期海德格尔醉心于荷尔德林的诗和凡·高的画,这是让人非常感兴趣的一个现象。多年来,我坚持认为这是一种超越之后的回归。其实从当代艺术来讲,任何一个在这条路上深入探索的艺术家,都试图打破思与诗的界限。 用诗歌来回答诗歌的思想文字 龚静染(成都文学院签约作家、诗人、小说家、散文家) 诗为何物?古今中外的诗人们都在试图回答这个问题,但无数人穷经皓首,都没有找到一个标准的答案。古人说“诗言志”“诗缘情”,其实只说出了诗作为表达的一部分,或者只在诗歌发生学的范畴。这本诗集显然也在思考和揭示这个问题,可以说它既是一本个人的诗歌作品集,也是用诗歌来回答诗歌的思想文字。 诗人随处可见,但是有思想的诗人凤毛麟角。很多诗人只是风花雪月的代名词,这个时代的轻薄和浮躁无一不从他们的身上找到。但与思者同行的诗人必然特立独行,必然沉静,也必然孤独,甚至寂寂于尘世,因为思想的诗不可能不与生命的苦痛在一起,不与世界的悲悯在一起,不与真理的淬火在一起。 诗歌和人合而为一才能叫诗人。我们的精神世界和现实世界其实是脱离的,燕平的诗歌是很实在地把自己袒露出来,在乐山树起了当代诗歌的一面大旗。这本诗集不仅是关于诗思,更是一本关于生命之诚、自由之真、艺术之美的诗性答卷。 诗歌需要创造语言 罗国雄(乐山市文联主席) 都说文学是文艺之母,诗歌是文学之母。燕平先生很多年前就在写诗,但真正以诗集形式展现出来的是这本《新世界》,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他的诗歌语言是非常有创造性的,诗歌意象也是很奇绝的,他想表达的内容是很有思想的。什么叫诗歌,你要用的词绝对不是新华字典里的,你要创造语言,创造出非常灵动的别人意想不到的东西,让人感觉到确实有美感,有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这才是诗歌的艺术。 在诗歌中寻找共情 林雪儿(乐山市作家协会副主席) 燕平写了很多很多的诗,他自己对自己的总结很好——我是我自己的太阳,我是我自己的王。这让我想起诗人海子曾经说过,秋天深了,王在写诗。燕平的很多诗是自我的裂解,他很矛盾,与世界没法达成和解的感觉,他对这个世界的思考很深。我虽然不写诗,但我要读诗。我为什么读诗,就是想在诗歌中寻找一种共情,产生一种共鸣。我比较喜欢这本诗集中的《不再言说》,这首诗中作者开始关注自身之外的世界,非常有共情性,可以引起共鸣。 宏阔视野中的生命表达 蒋渝(《乐山文艺》主编) 孔子说,一个人在自己的成长中要“依于仁”、“游于艺”,中国历代志士仁人都追求着这一理想。“依于仁”是立足社会,为稻粱谋;“游于艺”是游心禅境,充实精神。燕平一直处在这样的状态之下,八小时之内,潜心构划,恪守规范;八小时之外,放浪形骸,行藏散逸。尤其进入知天命后,对人生的静悟和对诗书的反观内造,使他进入了一种安详得近于禅意的世界,以出世的心境做入世的事业。我以为,《这世界》就是作者这样状态下的产物。 燕平诗歌理性的大厦建立于对西方象征主义、超现实主义、意象派等以及中国古典诗词数者的折中化合、融通为一(不是简单相加)。即常常通过暗示性和间接性的意象方式来传达诗所表达的东西,而象征主义、中国古典诗歌所强调的音乐性、语词的声色味等等构成要素在其中作了强有力的辅助,共同构成徐诗丰满的艺术感性。(代表作有《哦,黑陶》《当玉米叫醒指尖》《高潮低调》等)。 在整体诗风走向上,徐诗有一种强烈的自我找寻、心灵铭刻的意味。这种铭刻是对现实表象背后超越意蕴和较深层模式的探索,是当今变幻莫测的世界与诗人感觉与顿悟相互作用的结果,是在无我和超我的状态下切入事物深处寻找一切未知的神示。再具体剖析,从诗作的句式上看,多以短句为主,以长的复句为辅。短句适宜抒情、参悟和直觉性的表达,长句式则加强了词与词、句子与句子之间的逻辑性和弹性。(代表作《病毒:以历史为宿主》《我都在的》《致弗洛伊德》等)。 启功先生当年论诗时有一段很精辟的话:《诗经》是长出来的,唐人诗是嚷出来的,宋人诗是想出来的,元明以后的诗是仿出来的。“长出来的”是自然天成,“嚷出来的”是直抒胸臆。燕平的《这世界》有长出来的成分,也有嚷与想出来的情感,比起仿出来的之类,自然是高出一番境界。 认识和交往燕平已有20多年,2002年我出的第一本书《文化邂逅》就是请他作的序言,记得标题叫“文如其人”。今天我读《这世界》,这四字也自然跳入我的脑际。燕平的天分、勤奋,加上对经典的阅历(大视野的阅读),山河的阅历(旅行考察),人生情感的阅历,共同推动了他文学艺术的不断精进,成果迭出,在独善与兼济的权衡收纵之际,我期待他一次比一次更高的超越。 诗人和诗歌是人类精神上的共享单车 冯勇(乐山市作家协会副秘书长、诗歌专委会主任) 我们乐山古有苏东坡,今有郭沫若,现在有个“乐山诗群”,今天的现场还有一个徐燕平。与其说燕平是个诗人,我倒觉得说他是一个思想者、行者更合适。有一句话我非常喜欢:我一无所有,我每天拎着我的骨头四处行走,河流、山川、小城、酒肉,它们都是我精神的富有。这句话很适合燕平先生,他有思想而且独立。现在,我们的很多诗人被风花雪月、格式化抒情所代替了,这其实只是诗的一部分,我们更要有独立的思想和思考。诗人和诗歌本身是孤独的,诗人和诗歌是人类精神上的共享单车。很多大的地方我们去不了,但是诗歌可以到达每个人心灵的幽境,这本书或许就是燕平心中的某个幽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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