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亚军 | 蓝菊荪先生的治学之路

孙亚军 | 蓝菊荪先生的治学之路

新文人画院 2021-9-6 08:48 1151人围观 学术评论

我师事云谷罗家宽先生,罗先生师事蓝菊荪先生,蓝先生师事郭沫若大先生,蓝菊荪先生开创耕石一脉,如此相传。

耕石正师

蓝菊荪 大先生


【题记】

       我深入研究蓝菊荪先生起源于我的师父云谷罗家宽,师父早年曾师事蓝先生,学问养成人格气象多得益蓝先生教诲。蓝菊荪先生生于民国十四年(1925年),青年时期多在罹难与困苦中渡过,新中国成立后,又遭受各种运动的打击,身心备受折磨。他是一介布衣,凭借自身艰苦卓绝的努力,以及对学问知识如饥似渴的求索,而登入大学讲堂执教。他的一生就是艰苦奋斗的一生,也充分见证了孟子所言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苦心孤诣。他的一生的学问养成,一方面来源于自己的勤学爱好,一方面得益于郭沫若、闻一多诸多先生的提携与指点。他是所经历时代的人物,平生遭际如同一叶孤舟,随着时代的浪潮而漂流。作为先生一脉的门徒,我不能遗忘他,尤其在深入研究他的著作之后,他作为民国一代走进新中国的大先生的形象愈发清晰。

蓝先生与罗氏一家



       我知道蓝菊荪先生以及他的《诗经》研究是在二十多岁时,那时候我还是部队上的一名文书,由于工作之便经常出入于部队图书馆,先生的《诗经国风今译》一书便在那时候读完。《诗经》作为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收录了先秦时代最为优雅最为唯美的诗歌。如果要读懂《诗经》,没有注解没有翻译,对于初读者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当时读蓝先生的书就是为了读懂《诗经》,可以说,当年读蓝先生的书使我真正喜欢上《诗经》,先生的翻译浅显易懂准确无误,加之又有学术考证,很容易引领文学青年进入《诗经》的唯美意境当中。
       大约十年前,我在北京第一次相遇师父云谷罗家宽时,才听他讲述青年时期曾师事蓝菊荪先生,蓝先生曾传授他诗词文学并在人生道路上给予他奖掖扶持。1979年2月19日,蓝先生结束了长达十四年之久的辽宁营口劳动改造,被聘为四川省革命委员会文史研究馆研究员[1],个人生活才趋于安定。八十年代初期,蓝菊荪先生在成都创办“耕石书屋”,广收门徒传道授业。大约就在这一时期,师父罗家宽入室“耕石”,成为蓝菊荪门下的弟子。据师父回忆,蓝先生在当时学术界的影响力很大,交游很广泛,尤其是在传道授业方面对门人要求很严格,蓝先生不仅学术做得好,而且书法、篆刻都堪称一流。我在北京第一次听师父讲述蓝菊荪先生的往事,感觉这就是一种缘分,当年读了蓝先生的书,时隔多年之后,我又和蓝先生的门人坐在一起,这是一种天意。
       在此后的十年当中,我经常与师父聊天谈及蓝菊荪先生,师父年逾古稀每忆起当年事就禁不住潸然泪下,师父说:“当年我们这些人何等渺小,能在蓝先生门下求学问道又是何等荣幸。蓝先生有大情怀,他心中没有贫贱富贵之分,对待门人一视同仁,所传之道倾其所有,能奖掖后人的绝不推辞,蓝先生的人格力量极大地影响了我们。以至于多年之后,他的门人当中有很多已经是当今文化艺术界的中流砥柱,忆其先生当年授业之情,感恩万分。”诚因如此,师父也常常将自己收藏的蓝先生的手迹、篆刻拿给我看,我才有机会真正走近蓝菊荪先生的学术殿堂,才有机会感受他坎坷人生背后的心路历程。
       蓝菊荪先生那一代中国知识分子,最值得让人敬仰的是他们身上所展现出来的家国情怀,他们经历着大时代的血雨腥风,始终如一的将自己的命运与国家和人民的命运紧紧相连,作为一介布衣,蓝先生敢于向反动派说不,宁可身遭不测也不愿意丧失中国知识分子的气节与风骨。1945年,伪蒋政权为了粉饰民主,在江津进行民选,当时江津党派竞争激烈,新旧两党皆有意拉拢蓝先生。作为江津药王庙小学校长的蓝菊荪,在选举会上当初撕毁选票,以表明自己的立场——非人民所选,非人民所愿,我蓝菊荪不为也。伪蒋政权以故意破坏民选之罪,撤掉蓝先生的校长职务,从此踏上“流亡”之路。1949年,蓝菊荪先生在巴县农高女中两所学校高中部讲习文科,应李伯申院长邀请在南林学院做兼职教授,在此期间,他发表进步诗作《南泉谣》,私下支持学生运动,被当局怀疑是共产党,遭到通缉,不得已再次走上“流亡”之路。尽管先后两次被“当局”通缉,但先生从未忘记为学树人的本分,坚守民族正义的底线,因此多得老一辈学人谢无量、梁漱溟、吴宓、何鲁等人的赞许。



       民国十四年(1925年)五月十二日,一代文史大家、《诗经》研究学者、书法纂刻家蓝菊荪先生出生在重庆江津双龙乡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先生自述:“余先大父以降,家道中落,迄之家君,更日不兼食,又幼年丧母,幸得外祖诸姨抚爱。”[2]先生幼年丧母,多得外祖资助,其“胆量、智慧、性格大多半归自外祖和时代赋予”。先生七岁时,外祖父刘潄芳让他拜入著名诗人吴芳吉门下,初习诗文。白屋诗人吴芳吉既是蓝先生的启蒙老师又是他一生立身做人的榜样,在后来的人生路上,这位启蒙老师给予了蓝菊荪先生莫大的帮助。蓝先生回忆自己一生事功受到影响最大的是自己的外祖父刘漱芳,他说:“(余)受学于外祖父,读三字经、百家姓、声韵启蒙、龙文鞭影、千家诗。晚,侍外祖父练于鸦片灯下,听历代说部传奇,深受影响,关乎荪一生之事功。”蓝先生少时聪颖绝伦,据先生回忆自己少时就学于江津双龙乡桑林刘氏私塾,读四书、诗经、古文观止、酷爱书法丹青,尤其喜爱临摹石刻碑文,深得外祖父嘉许,当时外祖父多嘱少年蓝菊荪对楹联,多有佳句,少年时期的勤奋奠定了先生一生的学问基础,从先生的《自述行年》来看,他在求学期间一直自修中国古典文学,醉心于历代传奇和六大弹词。
       1940年9月,初中毕业之后的蓝菊荪在姨夫的嘱托下报考江津农工银行实习生,因身体孱弱而落选,进而成为一名乡村教师。先生说:“作小学教师于江津药王庙小学,改学生装为长袍,学大人模样,教学有方,深得诸生爱戴。”1942年对于蓝菊荪先生而言意义重大,这一年他在陪都重庆天官府四号谒见了郭沫若先生,据李崎文、陈亮图整理的蓝菊荪先生口述《恩师郭老和我的渊源》一文记载:“从青年时代起,对诗歌情有独钟的蓝菊荪就非常崇拜才华横溢的文化旗手郭沫若,并追随郭沫若多年……在江津农行见习期间,蓝菊荪由乡人介绍到卜居重庆天官府的郭沫若那里。这时,风华正茂的蓝菊荪徒步百余里前往山城看望郭沫若先生,请郭老指点诗词写作。一进门,蓝菊荪就向前来迎接自己的郭老行大礼,然后将一份薄礼送到郭老手中。从而,蓝菊荪成为郭沫若先生的入室子弟。当天,郭老欣然给蓝菊荪题字,鼓励他好好做人、做事、作文。”古语云:“经师易得,人师难求”,对于蓝菊荪先生而言郭沫若就是他人生路上人师,一朝拜师门,终身守师说,蓝菊荪先生后来的人生轨迹多与郭沫若先生相关,从治学到工作给予了蓝菊荪无微不至的关怀,这其中就包括了建国后在郭沫若先生的推荐下去哈尔滨师范大学当教授。
       1951年的冬天,中国大学院系调整,蓝先生想去大学执教但苦于没有门路,老画家柯璜非常认可蓝菊荪在古文学上的功底,就将他推荐给时任山西大学校长的邓初民先生,邓初民了解了蓝菊荪的心里想法,知道他不想到山西大学执教,于是对他说:“我给你出个注意,你去见郭老吧!郭老向来很爱才,过去又是你的老师,你把自己的处境告诉郭老,他一定会管你的。我亲自给他写封信说你的情况。”带着邓初民先生的推荐信,蓝菊荪在北京西四南大院五号见到了郭沫若先生,郭沫若了解了蓝菊荪的处境之后,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你家人在大连工作,你先去东北大连等消息吧。”随后,郭沫若先生将蓝菊荪的材料寄给了当时东北人民政府教育部长车向忱,自此之后,蓝菊荪成为哈尔滨师范学院中文系的教授,大约从这时候开始,蓝菊荪先生正式开始他的学术研究工作——《诗经》翻译。蓝先生说:“我是深受郭沫若和闻一多的影响而开始搞诗经国风研究的。闻一多曾在诗经研究方面列出了三个课题:校正文字、诠释词义、说明背景。对此,郭老推崇备至,并称赞说:‘中国古典文献应该像这样搞。’”在大连期间,蓝菊荪精力旺盛,每天沉浸在大连图书馆遍览古籍善本,工作十几个小时,在为他的诗经研究做准备。可以说,蓝菊荪先生的治学之路就是从这一时期才开始,得益于他的伯乐郭沫若,更得益于他的勤奋与天赋。

蓝先生看望恩师梁漱溟大先生



       我常常感慨像蓝先生这一代人是被时代耽搁的一代人,新中国成立之后,他们年富力强正是为国家出力的时候,却赶上了各种各样的运动,学术研究不得已被搁浅。以蓝先生而言,如果一切正常发展的话,他的学术贡献将不可估量,仅以先生当年在大连图书馆为《诗经国风今译》一书所做准备查阅的资料而言,也足矣令人汗颜,刘国铭先生在文章中回忆蓝先生时说:“要知道,《诗经国风研究》书稿后列出的参考书目,竟有1248件……这个参考书目是郑振铎初阅《诗经国风研究》书稿时审削过的。收集这些书的内容要多少时间?阅读、鉴别这些书的内容要多少时间?”刘国铭指出:“足见其(蓝菊荪)自学功夫之精深,研究着力之严谨,文化自觉之执着,追求梦想之奋进……菊荪学历不高而勤学之有效,在于他从小读的所谓‘三、百、千’之类,确是融入中华民族学脉的民族文化基因。”
       蓝菊荪是郭沫若先生学术思想的追随者,毕生以完成郭沫若先生的夙愿为旨趣。在《诗经》学研究领域,“五四”运动时期,胡适主张现代诗,更主张以现代诗的角度去研究《诗经》,在胡适的倡导下顾颉刚、朱自清、朱东润、闻一多等一大批学者以现代学术视野研究《诗经》,取得了非凡的成就,为现代《诗经》的研究奠定了基础。郭沫若先生是最早提出“把诗经运用于古代史研究的科学研究体系,也是诗经今译的创始人。”郭沫若在1930年的《中国古代社会研究》一书中,广泛利用了《诗》《书》《易》和甲骨文等文献资料,对中国古代社会进行了多维度的全新阐释。蓝菊荪在研究《诗经》学方面所遵循的方法基本上是沿着郭沫若先生的路子,他在《<诗经国风今译>重印后记》一文中曾坦言:“迄至建国初,任西南文教部研究员,课题为民间文艺,得窥《闻一多全集》,读乐山郭沫若先生序,大为振奋。先生谓闻氏不啻近世大发明家;其他学者没有闻氏一二成就,也尽足自鸣得意,矜炫文坛。而闻集中创见新说,俯拾皆是,确则闇然无声。……因发愿欲继郭、闻(郭先生早年有《卷耳》问世),于三百篇乃至楚骚,均拟有所阐述。”
       1955年底,蓝菊荪先生几经易稿的学术著作《诗经国风研究》上卷脱稿,著作一出即得到学术界名流的赞许。郭沫若先生在读完蓝菊荪的著作之后,欣喜之余致信蓝菊荪:“您的《诗经国风研究》我已拜读了,您做了很好的一项工作,我完全赞成出版。国风的翻译,我在前也存了这样的野心,并且也试译了几首,但终于没有完成,今天您完成了这项任务,我的肩头也好像卸下了一付重担……”这一年蓝菊荪先生三十二岁,《诗经国风研究》是他的立身之作。1958年12月,蓝菊荪先生自筹出版费以“耕石书屋”的名义私人出版了煌煌六十余万字的《诗经国风研究》,不久,德国汉学家便将此书翻译成德文在德国出版。《恩师郭老和我的渊源》一文的作者说:“客家才子蓝菊荪《诗经国风研究》的出版,完成了郭沫若和闻一多早年未完成的事业,在中国古典文学史上留下了光辉的一页。”
       至于蓝先生的书为什么第一次出版是自筹资金,应该是那个时代的原因,那个时代讲究的是“推陈出新,厚今薄古”,先生所著之书乃是古为今用,当然出版是有困难的。但蓝先生之所以坚持出版其缘由用他的话来说,第一,“当此厚今薄古之际,我还出版我的古典研究,也许有人会感到惊异,厚今薄古不等于不要古,古为今用也即是厚今薄古。诗经国风固民间歌谣,在这诗的时代,新诗在创造与摸索的时代,诗经国风未尝不可以作为借鉴。”第二,鉴于前代诸家翻译“因时代局限,不能精审翔实,更不能用历史观点详加论证,然于初学亦无裨益。……但为读者计,急需有全译本。在聊胜于无的情况下,荪不揣简陋,期能抛砖引玉,故能坚持己见。”这说明蓝菊荪先生在治学上仍然坚持“思想之自由,精神之独立”,在他的年代里有很多不得已,但先生能坚持己见自费出书,足见先生之胆识之勇气。
       蓝菊荪先生因出版《诗经国风研究》一书而名声大振,但也因此招致人嫉妒。1958年年底即有人诬告蓝菊荪有非礼之嫌,受审于有司,祸不单行,此时四川江津的门人桂飘有问题,遂又连累接受审察,1961年审察结束当局让蓝先生回作协工作,但此时的作协因他受审遂除名,以至于身陷飘零无处依靠。1964年因筹备中国书法家协会交友频繁,言语失检而被定为“反动巨魁”受审于大连岭前监狱,1966年转至辽宁营口劳动改造十四年之久。

1964年谢无量等社会名流为蓝先生展览作签名发起



       记得有一次,我和师父在谈及蓝菊荪先生时,我问师父蓝先生的文化遗产是什么?师父回答:“蓝先生这一生当中,青年时代身处乱世,但却心怀理想酷爱文学,勤勉自学。建国之初,正值风华正茂欲有一番作为,却天时不济,多遭坎坷,一书成名一书毁誉,身陷牢狱十四年之久,出来便是人生暮年。然而,先生一生所留下的文化遗产,以我看来在于,对中国文化的自信、对自己所热爱的事业始终不改此其一,先生交游广泛,暮年之际广收门徒,以自己的影响力帮扶弟子,无愧于一代人师。”我对师父之于蓝先生的文化遗产评述,甚为赞同。
       以学术而言,蓝先生的《诗经国风今译》一书有其时代的局限性,尤其是蓝先生喜欢翻译时句式统一,有时候失去了诗经原来的味道,同时他的《诗经》研究无法逃脱他的时代所限制,那个时代讲究的是历史唯物主义,他无法摆脱时代的影子。但是,蓝先生的治学精神却值得后世学习,这种治学精神包括了他对古文献的严格考证,但从考据学而言,蓝先生的《诗经》注释足以立身,还包括了他为学的坚韧不拔,先生是一个守本分的学人,在那个时代他不易其心,坚守师说,而没有一味地迎合时代,这是他的精神气度,特别是在1954年,先生居无定所每晚睡在楼道上,也不忘记修改他的著作。先生对于中国文化的自信,一方面来源于自我学习的扎实,一方面来源他的老师,《诗经国风今译》一书初稿完成之后,除了郭沫若先生给予肯定之外,还有郑振铎、梁漱溟、俞平伯等老一代学人也给予了高度评价。
       蓝菊荪先生的一生交游广泛,一方面得益于他当时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工作的便利,有机会接触很多当时从民国走来的一批学人;一方面得益于他的勤奋自勉,谦逊为人,颇受老一辈学人的尊重。蓝菊荪先生喜欢书法篆刻,而且颇有成就,1956年先生就代表中国书法家赴日本巡展,1957年“中国书道展览会·出陈目录”中蓝菊荪排名第85位。因为他的勤勉好学而且成就卓越,1964年竟然有20多位当时的文化艺术界的名流主动为他发起“耕石书屋主人巴蜀蓝菊荪先生书法篆刻及著述手稿展览”。这场展览在当时规格之高,恐今日也无人能及,仅以发起人签名而言就有如:陈云诰、何鲁、梁启勋、谢无量、顾颉刚、何遂等二十位名流,他们在发起文告中说到:

       “菊荪先生家世寒微,生有异慧。十五属戏曲,弱冠成文章。以辞赋干谒当世名流,卒至于教授。十六徒步逆嘉陵江而上,直窥剑门。十八访大江名城,步行三峡。几日不一食,风险穷病饥寒不为惧。……先生有三愿曰:行尽天下路,读尽古今书,尝尽人艰苦。可以想见其为人……”

       晚年的蓝菊荪先生创办“耕石书屋”,广收门徒,传播中国古典文化,带出来一大批在当代有影响力的知名学者、教授,这其中包括了我的师父云谷罗家宽、众师叔著名学者书法家纂刻家邓代昆、著名学者魏学峰、著名旅新文化学者黄奥金、文物鉴定家常光耀等。师叔邓代昆在回忆师爷蓝菊荪先生时,曾告诉我:“先生的一生对我们这代人最大的启示就是无私的倾其所有奖掖后人,激励来者。”
       行文至此,我想说至于蓝先生的学术研究成果,将来一定有人重新重视。但先生一生所走过的治学之路,对于我而言有着重要的启示意义,一个人无论生于何时,环境固然影响重大,但心志绝不可乱。譬如先生,虽生于忧患,但矢志不渝坚韧不拔,初心不改,尤为难得。师者传道,我想蓝先生将其毕生所学融为“恪守师说,坚持真我”的道,传给了“耕石”第一代传人,耕石门人再将先生之道传至当下,先生之道薪火不断,文化复兴便有希望,我认为这就是中国文化的精神命脉所在。

1978年秋携门人一起看望美学宗师宗白华先生

【注】

1、根据沙汀同志1979年2月19日函告蓝菊荪,请示大连法院和营口新生农场党委,按照党的政策认真落实。(引自光明日报出版社出版的刘国铭编著《蓝菊荪著作选》)

2、蓝菊荪先生之弟蓝锡荣所编《蓝菊荪自述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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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孙亚军 来自: 四川文化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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