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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疫,文化人该做什么? 魏 冬 四川省新文人画院人文研究所所长 陕西省孔子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 西北大学关学研究院副院长 去年初武汉,今年底西安 【作者题记】 这是我在2020年大年初一跨年夜所写的一篇文章。原稿是手写的,写好之后,曾在自己的美篇上发表过一次。后来,看到全国上下都支持武汉,觉得也不需要自己鸹噪,于是也没有再整理发表。近期,觉得国内的疫情相对缓和了,但全球的疫情却加重了。而且,应该从自己本职出发作一点能做的事,特别是在反思:针对疫情和与之相关的种种“思潮”,我们的关学能够贡献什么?关学在现代,特别在这个疫情仍在蔓延的危机时刻,我们关学人应该做些什么?作为陕西省孔子学会的负责人之一,我也在学会群里发出建议,希望“学会的所有会员行动起来,特别是研究孔学、儒学、张载关学的专家学者行动起来,围绕孔学、儒学与关学与2020撰写文章,发表观点,建议大家行动起来,理性、深入的思考、讨论。如此方能不负为陕人传统之担当精神,如此方能不负身为陕西孔子学会学人弘扬儒学之责任。如此方为纪念关学宗师张载之最重要献礼!” 于是就把这篇文章重新做了整理发表出来。希望能引起学界,特别是关学研究者对这一问题的继续关注和思考。文中的个别措辞,有所修订。(原稿参见:关学后劲当天的美篇。) 长安:长治久安,太平天下 今日我总在思考:在这场全国人民一起面对新冠病毒的战疫中,我们作为一个社会科学或者是哲学工作者,作为一名以传承弘扬关学为己任的学者,到底应该做些什么?难道我们也应该和一般的老百姓一样,仅仅是照顾好自己的家人,仅仅是过好自己的春节,仅仅在这个跨年夜里向亲友师长朋友们问好,和家人们一起吃晚饭、看春晚?显然,这不是我们作为一个以弘扬价值理念为本位的哲学工作者,应该做的事。更不是一个整天说自己“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学者应该做的事。作为一名关学人,我们应该在这场战疫中,尽我们应该尽的职责,应该做好我们应该做的事。 那我们应该做什么呢? 显然,我们不是医生,不是军人,国家和民族在这个时刻,还不需要我们马上走到一条战疫的第一线。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可以在大后方无所作为,我们应该拿起手中的笔来,为这场关系全中国乃至全人类的战疫注入精神的力量,引导民众树立信心,引导民众去一起关注关心那些在一线受病毒侵噬、为家人担忧奔走的人们,一起去关注关心那些放下家人、放弃春节,放弃假日、奔赴一线去抗疫的人们的生命健康,引导人们心中有牵挂,让疫区的同胞战士们感受到牵挂的力量,这才是我们每一位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特别是我们每一位自以为是承继“横渠使命”的学者所应当做的事。 作为一名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我们首先要让民众知道,特别是现在并没有直接受到病毒侵扰、生命健康没有受到威胁的人们知道:武汉和其他一切的疫区已经受到病毒感染的同胞们的事,并不是别人的事,并不是远在他乡的事,而是与我们每一个人直接相关的,与我们整个民族、国家和整个人类相关的事!现在,或者说目前我们是没有受到病毒的侵扰,但看看前几天病毒传播的速度,扩散的范围,我们就应该知道,如果我们还盲目乐观,还抱有一种与我无关的心态,还放松警惕,那病毒可能离我们就不远了!等我们如果也陷入病毒的感染,别人也抱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心态,也仍然庆祝自己的过大年,那我们该做何想?如果别人也像我们一样相互问好、一起看春晚、一起欢声笑语,一起发红包,那我们又该做何想?我们又当如何?将心比心,武汉的疫情并不只是武汉一地之事,乃是与我们每一个人的生命健康,与我们每一个人的家庭相关的事。我们每一个人,都不能作壁上观、冷眼相向,更不应心存侥幸、幸灾乐祸,我们古人讲“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现在武汉的城门已经失火了,而我们这些池鱼还在作壁上观,那我们灭亡的日子还会远吗?《周易》里边说,“其亡其亡,系于包桑”,孟子讲“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们应该有这样的忧患意识,我们关学的创始人张载讲“民,吾同胞;物,吾与也”,我们大家已经能看到:这场瘟疫的发生,正是与人们恶性对待野生动物有关,这是与人们不把自然界的其他动物看作自己的朋友,而看作满足自己口腹之欲的“食物”有关。这正是人们忘记了张夫子谆谆教诲的“物,吾与也”而得到的苦果。如果我们人类在这场战疫中在彼此画疆分界,对自己的同胞漠不关心,那我们迟早也会尝到背弃“民,吾同胞”而相互不关心的恶果。所以,我们倡导,我们每一个人在这场战疫中都要将之看作是与我们相关的事。没有感染的,要关心已经感染的人;已经感染的人,也要自觉,也要尊重别人的生命。在这场战疫中,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发扬孔夫子讲的“己欲立而立人,人己欲达而达人”的精神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精神,都要记住张载夫子说的“凡天下之疲癃残疾、惸獨鳏寡者,皆吾兄弟颠连而无告者也”的悲悯情怀。如此,我们才不至于一同覆灭。“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乎”?如果在这场战疫中,我们的国家倾覆了,那还有我们的存在吗? 说到这里,我们不能不为那些在这场战疫中放弃与家人团聚机会、放弃休假时间,赶到单位去上班,去连夜值班的人们,特别是那些在疫情一发生就奔赴抗疫第一线,在新春跨年之夜放下家人主动请缨或听候命令到第一线的人们说话。说真的,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想在这个春节里和家人团聚,也想好好的休息几天,他们也有父母,也有子女。在家里,他们和我们一样,是父亲,是丈夫,是母亲,是儿子,是女儿。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感、有牵挂的人。谁不畏惧病毒?谁愿意去死?没有。但是这些人,在这场战争中义不容辞的走上了抗疫第一线,奔赴到别人不愿意去、不敢去的地方去了。我们想想,在他们踏上去武汉征程的那一刻开始,他们的家人,他们的父母,他们的子女,能不为他们揪心吗?对他们来说,固然这个除夕也是个不眠之夜,但对他们的父母家人而言,又何尝不是?我们不难想象:在他们平安回来的每一天、每一刻,他们的家人都是提心吊胆,都是充满担心的。如果我们住在他们的隔壁,我们真的能看得下去春晚,真的能把酒言欢吗?再进一步,如果他是你的父母、你的子女,你能让他去吗?你能吃得下饭、睡得着觉吗?因而我们不仅要向那些勇士们——那些在这场战疫中去值班、去上前线的勇士们致敬,我们更应该尊重他们的感受,尊重他们亲人们的感受,我们的心里也应该牵挂他们,替他们担心,为他们祈福,祈愿他们能顺利完成光荣的任务,祈愿他们能平安健康的归来。我想这是我们这些在战争中什么也不能做的人,所应该做的一点事吧。 我们要知道,在这场面对新冠病毒的战疫中,疫区就是战场,武汉就是战场的第一线,在疫区、在武汉得病的人,都是我们的同胞,都是我们的亲人;在那里连夜奋战的人,既然我们的亲人,也是这场战争中的战士。不,在疫区与病毒斗争的人,包括那些以已经被病毒感染的人,其实都是战士,都是勇士。全国性的战疫已经打响,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这个被称为冠状病毒的东西。而我们,则是由于这些战士们奋战在第一线,才有可能和家人在一起过春节,才获得了现在的健康和安全。因此,他们也是为了守护我们而走入疫区,而坚守在疫区与病毒抗争的人。没有他们,我们又安能过得上这样一个和家人在一起度过的春节?他们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致敬的人,都应该牵挂的人。 也正是在这些人身上,我们才真正感受到文化的力量。以前我们常都读张载的“四为句”,觉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四句话说的太大了,说的都是古人的事情,似乎离我们很遥远。但这些人,不正是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去抢救别人的生命吗?这不正是用自己的命,去“为生民立命”吗?在他们身上,所体现的,不正是天地间永恒不变、生生不息的正气和仁心吗?不正是夫子所讲的“为天地立心”吗?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人,我们才在生活中感受到了什么是天地之心,什么是文化的力量,价值的力量。还有那些用自己的专业技术在开发药物的人,在抓紧时间赶建医院的人,在生产医疗设备的人,他们也不重视继承我们这个文化传统中的“绝学”,以专业的学,去克服现实的问题,去解决人类走向太平盛世的种种障碍,这也不是“为往圣继绝学”,这也不是正是“为万世界开太平”所做出的努力吗?因而,他们是我们这个民族的脊梁,是我们这个民族生生不息的动力所在。我们这个民族,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尊敬他们,都应该永远记住他们。其实,圣人、英雄并不仅仅活在历史上,而且还活在现实中,活在生活中。这就是横渠夫子讲的“圣其合德,贤其秀者也”一样的人啊! 我们希望,在这场战疫中,乃至以后每一天中,我们每一个人都打开心扉,都能把“别人的事”看成是与我们每一个人相关的事,把每一个人看作是我们亲人。或许只有如此,才能真正实现“天下一家、中国一人”,才真正能达到“民胞物与”的境界。我们期望,我们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能理解、尊重为我们的健康、生命、幸福而付出与奉献的人,理解、尊重他们家庭中的每一个成员。“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四句话,不能只写在书本上、挂在口头上,而是根植到每一个人的心里,落实到每一个人的生活和行动中。如此则健康可保,生命可佑,幸福可得,太平可期。如此则不仅能决胜这场战疫,也能构筑我们共同的精神家园。 夜深了,向那些仍然奋战在第一线的人和牵挂他们的人致敬! 魏冬,2020年大年初一子夜4时 于西北大学关学研究院 2021年12月24日晚西人平安夜修订 (采编 刘珈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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