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拜山水 磨镜照心——罗家宽绍兴写生侧记

       壬寅年的这个冬天，相信对于很多中国人而言，永生难忘！我们正在与病毒做着最为顽强的斗争，与此同时，我们也正在学着做自己健康的第一责任人，与祖国一起，共克时艰。虽然，此刻身体的免疫系统与病毒正在进行“殊死搏杀”，但保持良好的心态却是必须的。长安贞人堂送来了罗老师千里相赠的“新冠良药”，着实令我温暖，泪，潸然而下。身体稍微好转，我便想起这篇拖了很久的“侧记”：一次云谷罗家宽先生叩拜山水，磨镜照心的艺术之旅。

       云谷罗家宽先生的这次绍兴写生作品，虽然从创作量上没有以往那么多，但却凸显了先生叩拜山水的虔诚之心，作品所蕴含的江南山水氤氲，以及稍微略带“水粉”的创作，让绍兴的山水愈发显得静逸，显得如梦如幻如诗如画。正如先生之前所说：“山水画既是自然的造化，也是心灵的造化，如果没有一颗向往自然，融入自然，敬畏自然的心境，是不可能让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升华成为自己的心迹之路。”这让我想起，元代的黄公望常常散迹于山林之中，一壶酒一支笔，一曲笛声，一蓑烟雨，足以使他生发出《富春山居图》那样的惊世骇俗的杰作。这次，云谷罗家宽先生的绍兴写生之旅，贞人堂告知我，应是丁永辉先生早就安排好的，关于这位丁先生，我知之甚少，据贞人堂介绍所知，丁先生是一位深得绍兴文脉的人物，含蓄而儒雅，云谷罗家宽先生以及夫人都很喜欢他，也是因为他懂云谷罗家宽先生的心。回到先生的创作中来，我依然为先生这次作品的“魔幻”之性所着迷，他的绍兴山水朦朦胧胧，透过画作让人真的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温润之气。虽然，自吴冠中先生之后，很多人沉迷于江南水乡的现代表达，但是绝大部分属于邯郸学步，吴冠中先生学贯中西的学问底气，是后来者望尘莫及的。但是，云谷罗家宽先生在长达几十年的艺术创作中，他不喜欢那种邯郸学步式的照搬照抄，他有自己的艺术表达和艺术主张，譬如这一次的绍兴写生，先生更愿意当作是一次“叩问心灵”之旅，因为，绍兴的山水之间有大禹的传说，有乌衣王氏的风华绝代，有心学大师王守仁的赎心之路，有周氏兄弟的“咸亨酒肆”和“百草堂”……触摸先贤，叩拜山水，绍兴的山水滋养了如此的人文气度，如此的人文气度让绍兴成为中国文化的集结地之一。

       昔日，王阳明先生讲学绍兴，绍兴知府南瑞泉先生，曾多次向王阳明资政求教，明代冯从吾在《关学编》中记载：“居数日，复自数过益密，（南瑞泉）曰：‘身过可勉，心过奈何？’王公曰：‘昔镜未开，可得藏垢。今镜明矣，一尘之落，自难住脚，此正如圣之机也。”王阳明先生让南瑞泉开心镜，心镜开，诸事明。我读云谷罗家宽先生此次绍兴之作，深感先生也是在磨镜照心，所磨之镜就是先生常常主张的“真如之境”，以“真如之境”而见“我心”，这是云谷罗家宽先生绍兴写生之作最大的哲学蕴含，这种蕴含，此种心境，在他的写生作品中着实让人沉醉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