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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空英语(Civil Aviation?English)与普通英语有区别吗?回答是肯定的,确实有许多不同之处,举例说,航空英语里最普通的表达方式“TAXI TO HOTEL”是啥意思?各种版本的英汉大词典是没有注解的。若非专门研习过航空英语,你能正确理解并正确翻译吗?现实中的测试结果是,绝大多数人都不甚了了,一个更比一个猜得离谱,不着边际,先是误读,进而误解误译,不一而足,令圈内人与行家啼笑皆非。 在国际航空英语中,数字的发音也有一整套行业标准,不可按照常规读,比如11必须读成WUN-WUN,近似于犬声的“汪汪”,而非“万万”;而10则拆分成多音节,不可读作单音节的TEN ,如同汉字发音的“拾”,而必须读成WUN ZERO,这是航空英语的特点,多音节可以避免混淆,提高飞行安全系数。 由此可见,民航英语确是一种特殊英语。从应用语言学的视角看,其实就是一种行业俚语(Jargon),虽然主体是英语,但其词意与发读音规则也不完全与英语相同,确切的讲是一门行业语言,即便英语为母语的英美人士也会不甚完全理解,需要专门研习才能明白其意。 从历史沿革来看,如今这门行业俚语(Jargon)已从普通英语进一步演进为民用航空业专用语言,具有行业通用性,其学术定义涵盖了民用航空各部门的交流语言,并延伸到与民用航空密切关联的领域如气象、服务、旅游、餐饮、安全、轨道交通、公路交通等各种关联行业的应用英语。为了达到空中飞行用语的高精确度,强调安全意识,民航英语必须具有应用性强、歧义性小、覆盖面广、注重听说,快捷易懂的陆空交流语言等特点。 往事如烟,空中交通管制溯源 回望历史,空中交通管制的发端可以追溯到上世纪初叶,涵盖了民用与军事。那年那月,机场塔台的空管员与飞行员之间的交流主要靠目视信号来完成的,因而对双方的视力要求极高,尤其是空管员,需要练就一双鹰的眼睛,极目更无涯,即便在气象条件欠佳的情况下,比如从云层雾霭中也能够第一时间敏锐地发现,并识别出对方发出的特殊信号,而那信号是未受过训练的普通人所难以察觉的,但是人体功能毕竟有限。 随着无线电技术的迅猛发展,后来空地之间的语音通讯开始应运而生,使得商业载人飞行有了较为安全的保障,并由此产生了真正意义上的空中交通管制。左图展示了中国民航飞行学院的培训课程,可令读者一睹实景。 从上世纪20至60年代,英语无线电陆空对话逐步发展成为一门特殊语言,集航空专业知识和人造因素为一体的,经过漫长时间的进化演变一直使用到了今天。在此期间,科学技术迅猛发展,空地交流实现了多元化,数据链通讯以及卫星全球定位等通讯手段使现在的空地交流有了更加丰富的渠道。 迄今为止,面对日益繁忙的空中交通,话音通讯仍然是最迅捷,最有效的手段。无论现代技术如何进步,陆空对话的主体仍然是人,表述的语言是否精确达意,传达的信息是否能够最大化地被对方意会,心照不宣,做到千里眼,顺风耳,业已成为了一门学问,涉及到语言学,音韵学,认知学,心理学,逻辑学,释意学,符号学等诸多学科,尚待探讨与改进。中国俗话有云,“学无止境”,“文不胜改”,都可以用来诠释这一层意思。 空中骄子的摇篮,中国民航飞行学院 如今,在川西平原的腹地广汉附近,有一个名头大得惊人的学校,竟然冠名“中国”字头,称作<中国民用航空飞行学院>,直让人感到她的不同寻常,定有着辉煌的过去。追根寻源,她的前身是民国时期四川地界上的一个军用机场,与周边的新津机场,邛崃机场,新繁机场,凤凰山机场等,曾在二战时期作为美国陈纳德将军飞虎队在川滇的后方机场,运输起降了无以计数的战略物资,支援中国抗战,为民族和国家社稷立下过汗马功劳。 岁月流金,时光流转,上世纪50年代以后,数易其名,先后称为空军第十四航空学校、民用航空局高级航校,然后再恢复第十四航空学校,一路走来,筚路蓝缕,历经了多次整合。1987年正式更名为<中国民用航空飞行学院>。如今,她已发展成为中国培养民航飞行人员和其他专业技术人才的一所全日制普通高等学校。校园面积超大,占地16000多亩,据说是迄今为止全球办学规模最大、教学水平一流的民航高等学府之一。当我参观了她的校园机场后,见证了这一说法的名不虚传。如果再加上洛阳,绵阳,新津,遂宁等其它几个分院的机场,校园之大让人叹为观止。 自上世纪60年代初,学校开始接收第一批留学生以来,已与美国、法国、德国、英国、俄罗斯等21个国家和地区的民航机构、航空院校、国际民航组织、国际民航运输协会、美国联邦航空局(FAA)、欧洲联合航空局(JAA)等民航组织和机构,以及波音公司、空客和空客母公司----欧洲航空防务和航天集团(EADS)、斯奈克玛、GE、国际航空发动机公司等知名航空制造企业建立了广泛的交流与合作关系。 2000年以来,学校有700余名学生前往美国、法国和澳大利亚等国家留学,并接受了来自南非、老挝、柬埔寨等国家的近200余名留学生。目前,在校讲学的长期和短期外籍专家保持在25名左右,学校也选派了700多人次前往境外学习和讲学、授课。截止2010年,学校为中国和亚非国家培养了50000余名各类毕业生。其中,培养的民航飞行人员占中国民航现有飞行员总数的95%以上,校友们为此好不自豪。 毕业生中既有出任国家民航业界精英,也有长期在一线耕耘的技术骨干。多年以来,飞行学院的毕业生就业率始终位居民航和四川普通高校前列,无论飞到哪个机场,都能寻找到自己的同学与师长,握手言欢,煮酒论英雄,自不待言。 学校里除了培养飞行人员之外,近年来还启动了培养空中服务员的教育项目,要求从业人员不仅有良好的仪容身段,而且还需要有内在的文化素质与修养,具有航空学院颁发的本科或专科毕业证书是正式上岗前的首要条件,以适应并跟上世界航空事业飞速前进的步伐。 笔者在校园里倘徉,便看到了几幢专属“空姐”的宿舍楼,林荫道上宛若天仙般的佳人飘来飘去,络绎不绝,让我感觉到这里岂止仅是读书人的校园,还分明是银河九天上的女儿国,川西平原的大观园,佳人荟萃,鲜花盛开,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吴土星教授,现代中国航空英语的领头羊 如今,我的大学同窗吴土星教授就在这所飞行学院里教书,时光流逝,一晃整整30年了。他除了仍然做教书的老本行外,同时也兼任学校的继续教育学院院长,中国民航特聘专家,民航语言研究所所长,国际民航组织ICAO语言专家等学术职务。 六月初的一个午后,天空正下着瓢泼大雨,笔者借回国访学的一个难得空闲,从成都驱车前往广汉飞行学院,应邀到土星兄嫂府上拜望,与之相谈甚洽,不亦乐乎。寒暄之后,土星兄告诉笔者,现代中国的航空英语早在上世纪80年代以前还基本上是一个空白,早先的航空英语甚为简单,自民初开始从西洋引进,沿用了近一个世纪。随着时代的进步,航空事业的大发展,原有的航空语言早已不能满足需要,其中的表达方式存在许多不安全的因素,需要自然淘汰。那年那月,在这样一个时代大背景下,中国航空英语犹如一棵幼苗,遇到了有心拓荒植树的先行者,它便有了开始了生长的理由。 回忆往昔,土星兄说:“我是在八十年代初因教学工作需要,开始研究航空英语的”。作为老同学,我知道此话不虚,应该说他是上世纪“文革“后在这一领域里中国最早的“弄潮儿”。经过多年的潜心钻研,工夫不负有心人,土星兄在1994年编写出版了第一本中国民航英语教材,获得佳评。因此,1996年他被借调到民航总局,参与了全国民航系统的一个飞行员培训工程,为此他又编写出版了第二本培训教材,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著述频出,势如破竹。 岁月流金,如今10多年过去了,直到现在全国民航系统还在使用这本吴氏民航英语教材,不仅是中国在用,海外也在用,举例说,多年来一直被澳大利亚墨尔本皇家理工学院(RMIT)航空学系遴选为培训飞行员的专用教材。笔者在海外生活多年,知道西方国家的大学教材有极为严格的评选制度。迄今为止,中国学者编写的教材在西方国家学校里能被选用,实属凤毛麟角,仅此一点,便足够让土星兄在现代中国航空英语领域脱颖而出,有了做领头羊的资格,应是名副其实。 除此以外,在飞行学院科研团队的通力合作下,参与者中还有另一位大学同窗陈爱莎教授担任副主编,土星兄先后主编出版了《无线电陆空通话教程》,《国际民航空管人员英语》,《民航飞行人员ICAO英语考试(PEPEC)指南》,国际航线飞行英语(全5册)等航空英语系列教材,《空地无线电通话英语速记Radiotelephony Shorthand》等等,成果累累,让人叹为观止。 土星兄编写的教材都很实用,惠及万千航空学子。其中《无线电陆空通话教程》以实际飞行进程贯穿全教程,并以国际民航组织的有关文件和资料为依据,以国际上最新使用的各种常规通话程序和非正常人为因素为参照,教学对象是飞机驾驶专业和空中交通管制专业二年级以上学生,他们进入本阶段学习时,已具备基本的英语听说应用能力,因此很快便能进入角色。从这一情形来评估,土星兄已收事半功倍之效。 更令人欣慰的是,土星兄依据国际民航组织英语标准主持编写的《国际航线飞行英语》,已被业界公认为中国民航英语“四级”必备用书,每年再版,供不应求,成为了中国航空界进行英语教学的权威教材,我为老同学们的学术成就感到骄傲。 空难频发,呼唤国际航空英语标准出台 土星兄告诉笔者,1999年ICAO(国际民航组织)召开会议,公布了一份白皮书,首次披露了世界航空史上许多重大空难事故的调查报告,解析黑匣子,结果令人触目惊心:全球各种飞行事故或事故征候中有约70%并非是因机械故障,恶劣天气,飞鸟等空中异物撞击等因素所致,而是与陆空通话不畅通有关,空中语言交流中五花八门,各行其是的不规范用语,以及误听,误会,误解等人为因素是造成空难的主要原因。 举例说,1977年,西班牙属地海岛特拉利夫发生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空难事故(Tenerife Disaster),两架波音飞机对撞,共有583人在这场“地狱之火”中丧生,令全世界都为之震惊。调查结果显示,是两驾大型飞机与塔台之间的语言交流出了问题,三方彼此误解造成了击毁人亡。 1986年,加拿大两架飞机在天上相撞,从天上掉落,摧毁了洛杉矶一处小区,造成超过180人丧生。调查结果显示,当时这两架波音飞机正常飞行,其中一架必须降低高度,却双双没有接到航管中心确认,从此这两架飞机迎头飞去,在同一航道上避不开相撞的命运。 1996年,沙特阿拉伯航空公司一架波音747型客机与哈萨克斯坦航空公司一架伊尔76型客机在印度新德里附近上空相撞,两架飞机上349人全部遇难。调查结果仍然是飞行员使用不规范用语引起的误听与误会,黑匣子的解析见证了这一切。 除了以上空难个案外,还有更多的无法逐一举偶。但已足可“管中窥豹,略见一斑”。这些空难的发生,经过事后破解黑匣子密码,确认事故原因就是因为语言交流障碍引起的,ICAO遂给予了高度关注。 鉴于这些因语言交流障碍引发的空难,ICAO颁发了《ICAO语言熟练要求执行手册》等读物,要求各国执行航空英语标准,凡从事国际飞行的飞行员,管制员必须达到相应的英语通话标准。其时,全球共有11个国家派出了代表与会,土星兄则代表中国民航系统,应邀出席了制定国际标准的国际航空会议。这次会议之后,土星兄肩负国家重任,负责起草,制定了全国民航系统的飞行安全标准,杜绝隐患,一直延续至今,造福着千千万万的空中旅客。 据我所知,土星兄早在1995年就取得了空管员资质,他所编写的管制员和飞行员航空英语教材帮助数以万计年轻学子走上了空管员,飞行员的人生之路,从这一意义上讲,如果称他为不当班的空管员,不上天的飞行员,应该是名至实归。 土星兄说,为了尽量避免空难的发生,目前世界各国民航班机均严格遵照ICAO(国际民航组织)的规定,空对空,地对空交流均设置在同一个无线电频率,使用同一种标准航空英语,以期不同母语的人可以彼此之间得以沟通与交流,飞行员在天空上可以及时了解自己飞行器的周围环境,地面塔台也可以清楚地知道天空中的动态,大大提高空中飞行的安全。 展望未来,对航空英语的解读 在访谈中,笔者也知晓了一些基本的航空英语理念,与大家分享。比如说,民航无线电陆空通话英语是建立在英语基础之上的一门半人造语言,它是飞行员与空中交通管理人员之间相互交流的专门语言,属于特殊用途语言。 连接空中交通的媒介是无线电陆空通话,英语称之为Radiotelephony Communication。我深知,在所有的人类交流媒介中,无论时代与科学技术如何进步,语言依然是最有效的,也是最重要的元素。但是在航空飞行中,Radiotelephony Communication 却并非是面对面的话语交流,因而常常凸显勾通的障碍。 航空飞行学的实验显示,即便是英语为母语的人之间进行这样的对话,信息也会损失约80%。在现实中,飞行管制中还存在无线电语音失真,电波干扰,从业人员各自的语言表达习惯,方言口音,语言歧义等等因素,所以才会发生了那么多世界航空史上令人触目惊心的重大空难,也才会有今天ICAO倡议的全球飞行员和空管员必须执行的英语语言标准。 土星兄向我讲述了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他说早在上世纪80年代后期,中国开始批量引进大型波音飞机。当美国机师将飞机开到中国后,出现了称职的翻译人员奇缺状况,全国也找不出几个来。因为国内培养出来的新一代外语院校毕业生,基本上都没有受过航空英语的严格训练,老一代的外事翻译更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一特殊行业语言。因为语言障碍,与美国机师就航空飞行业务与理论,彼此之间几乎无法交流与沟通,无法胜任翻译工作。为此,美方曾找到了中国民航总局,商谈紧急培养中国航空英语人才事宜。 中国古话有云,“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其时的土星兄正在这一领域耕耘,生逢其时,便在中国民航的这一历史时刻开始了他的民航英语的教学与教材编写工作。土星兄坦言,当年起步的时候,相关资料十分匮乏,只有很少零星的ICAO航空语言资料可供参考。万事开头难,知难而进,方可有所作为。历经无数的春夏秋冬,如今已苦尽甘来,到了开花结果之日。土星兄说:“中国航空英语已从无到有,从有到好,从好到强。”诚如斯言。目前,中国航空英语研究已在全世界占领了学术制高点,处于领先地位,提供安全飞行的保障,造福着千千万万的空中旅客。 土星兄谦虚地告诉笔者,“这些成果是来自于一个科研团队的共同努力”。我知道,在他的学术带领下,飞行学院已有5个教授,近20个副教授构成的教材编写团队,其中还有我的大学同班同学陈爱莎教授,他们形成了可持续性发展的态势。展望未来,据说下一步是进一步研究语言与飞行安全的问题,将从人为因素着手,规范半人造的语言,分析可能造成空难的各种潜在原因,从中健全并整合出一套更具有中国风格的航空英语。 蓝天飘着白云,中国航空英语走向世界 2011年11月下旬,土星兄与他的同事,陈方副教授应邀参加了在马来西亚吉隆坡举行的,由国际民航语言协会(ICAEA)主办的“第十届国际航空英语论坛”。这届论坛的主题旨在明确国际民航组织有关国际运行的有关要求,探讨在国际民航组织规定的期限内达到对国际航线运行的语言能力要求,并讨论2011年最后期限之后,各国应在培训和测试方面所做的工作。 在这次国际论坛上,土星兄作为中国代表,作了关于中国民航空管人员英语等级测试及培训系统介绍的主题发言,提出了新的设想与思路,受到了与会代表的掌声迎合。发言结束后,不少代表还主动走上讲台与之握手拥抱,以示赞同。与会期间,来自世界各国的民航语言专家还向土星兄深入了解民航英语在中国的发展状况,并表示将更多地通过各种方式和途径加强与中国民航英语研究学者展开合作。 笔者认为,此次会议更加确立了地处广汉的中国飞行学院在国内及国际上的民航英语研究和教学的领先地位,加强了与世界其他国际和机构的联系,扩大了中国民航在国际民航语言界的影响。而这一切成果都与土星兄的多年学术耕耘息息相关,密不可分。 除了经常走出国门,到世界各地参加ICAO组织的航空英语专家活动外,土星兄也走出广汉校门,应邀参加各种国内的学术活动。举例说,近年来就分别接受了西南科技大学和四川师范大学的客座教席,并联合担任硕士课程的指导工作。还记得2011年5月土星兄回四川师大讲课,首先满怀深情地回顾了在母校学习和生活的点滴往事,表达了对母校的深厚感情,然后用生动的语言介绍了民航无线电陆空通话英语的起源,发展阶段,研究范畴,学科特征以及最新研究成果,分享了英语这门语言在民航领域的研究现状,以及简要介绍了由自己牵头起草和研发的中国民航空管人员英语等级测试以及培训系统。 土星兄说,目前全国民航界虽然尚未强制性地要求民航飞行使用统一的民航英语,但在北京、上海、广州等空中交通比较发达、繁忙的城市,已经与国际接轨,民航英语成为了唯一的陆空交流语言,空中管制语言。如果飞行员英语不达标,将不会获得相应的资质与证书,也就没有资格飞北京、上海、广州航线,也更不可能飞国际航线。由此可见,航空英语教材如今已经成为中国民航系统员工等级测试及培训的盖面菜(Toppings),也就是最有亮点,最好吃的一道招牌菜。于此,土星兄拓荒之力已成为里程碑,功不可没,永存现代中国航空史册。 牵一片云彩同行,儒家士者有良知 近年来,土星兄由于在科研学术上所取得的骄人成绩,还被推荐为四川省政协委员,已经连任了三年。每年初的两会前,许多家长都希望将民间呼声带到会上,他都乐此不疲,责无旁贷地将教育提案与百姓诉求带到公堂,仗义执言,为民请命。举例说,关于应试教育产生的种种弊病及后遗症,已经毁了几代学子的心智,举国上下苦不堪言。为此,中国政府也已经向全世界公开坦承,目前中国教育改革所遭遇的困境与失败,但是新的路子尚在摸索之中。土星兄顺应大势,在政协会议上呼吁“取消高考加分”的议案深得人心。如今“减轻中小学生过重课业负担、克服‘应试教育’倾向”的话语被明确写进2013《四川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纲要(草案)》。我深知,这一因果关系,其中就有土星兄提案的功劳。 土星兄还说:“高考加分,正失去其原有意义,造成新的教育不公平。”言之凿凿,有些加分项目,如奥数竞赛,航天航模,选秀大奖等等与学生的成长环境、家庭境况联系密切,导致高考加分不但有失公平,也助长了一些不良风气。目前国内高考的题量太大,为了让学生能按时做完试卷,高中教师不得不实施“题海战术”,在长达几年的时间,学生整天都陷在浩瀚的题海中,哪有时间锻炼身体?土星兄告诉笔者:“因体检不合格,近两年来中国民航飞行学院都完不成招生指标。”见证了应试教育所带来的恶果,笔者虽身在海外,仍时时关注故国的教育改革走向,深以为怀。 据说今年初土星兄参加政协会议时还发了一个言,受到普遍认同。他说:“但这个精简会风能不能再深入一些,在实质上也有所改变。比如在会议讲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照着稿子念,难道我们都不识字吗?如果开会的时候只是把稿子念完,那还不如找个播音员。”(引自四川日报)听到这里,在场的委员都笑了。这句话在教育组的小组会议上引起一阵躁动,大家开始把目光聚焦到坐在角落里的这位吴委员,或许在诧异地思忖,这是来自何方的神圣,能口吐出这样的莲花?香气四溢中带着芒刺。土星兄的政协谏言,让我想起了华夏民族古往今来的儒家士者,刚正不阿,以家国天下为己任的情操。借此我要赠言:土星兄,你是好样的! 航空英语拓荒人,一世功名尘与土 行笔于此,不禁让我感叹,土星兄开创的航空英语教材如今业已成为中国标准,并远播海外,澳大利亚等大国培养飞行员就采用了他主编的航空英语教材,实在可谓惠泽异邦,造福万民,功在千秋。如今他的头上戴了九顶帽子,学术造诣已得到广泛认可,他不仅是校本部英语专业教授,继续教育学院院长,民航语言研究所所长,校外还兼任了中国民航特聘专家,国际民航组织民航英语专业组成员,中国民航英语考试委员会主任,数所大学的客座教授等头衔。但是笔者却认为,现代中国民航英语的拓荒人才是他最为闪光的亮点,与他的生命永存。 从这一贡献来看,如果说土星兄乃是国际航空英语领域的中国大将军,应是毫不为过,当之无愧。作为观照,时下国内那些靠唱了几首红歌,或靠祖上的红色荫庇当上“将军”之人,不知其有何德何能?亦不知其是否为之汗颜?焉能与我辈土星兄同日而语乎? 对此,土星兄调侃地对笔者说,自己走上这条英语之路完全是一不留神使然,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学错了专业,他说摄影才是他所热爱的专业,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依旧入镜框,研究航空英语仅是业余爱好。人各有志,我深为理解这一低调的人生感喟,因为我知道其中饱含了太多的酸甜苦辣,不是过来人,个中滋味难以品味。 土星兄是一位几近于虔诚的读书人,爱书,读书,编书和写书是他最大的乐趣,官宦仕途与他无缘,他自己和朋友们都常这麽说。在当今不少国内大学里正泛滥着学术泡沫与学术浮躁之风时,他在主编中国航空英语教材上的踏实用功,30年如一日,一步一个脚印地朝前走,而且越走越好,尤显空谷足音。 他谦虚地说自己虽然做不了大学问,但是愿意做一点小学问,计划在退出“江湖”前,编写出一本中国民航英语大词典,为自己付出一生的航空英语画上句号。家国情怀,拳拳之心,鸿鹄之志,苍天可鉴!上图为第38届ICAO国际航空组织会议图标,即将于2013年10月开幕,祝福土星兄与会成功! 土星兄与笔者相知甚笃,源自30多年前的青涩校园,彼此有着对人生相同的价值取向,超越了世俗,因而更为理性,得以升华。从他勤学慎思,宽容谦让的品行,让我看到了他的家学渊源,自小秉承庭诲,书香门第的传承,方有今朝成就;同时让我感悟到了中国儒家人文精神在当代学人中的积淀。他曾数次与我谈起现今国内知识圈里微妙的人际关系时用四川话说:“我从不惹哪个,也不跟别人争啥子。”我以为正是这样平和的用世心态,不阿世,不媚俗,使土星兄把握住了真正的致学之路,用大多数国内学人一生浪费掉了的光阴成就了今天作为海内外知名航空英语研究家的一世功名。 人杰地灵的巴蜀大地是土星兄的故乡,正是这块土地养育滋润了他的学术灵气和思想。应该说他是已走出盆地,走向了世界,与国际航空英语学者展开了广泛对话的为数不多的几位当代中国学者中的一员。这自然是四川,作为地理意义上的内陆大省的骄傲,因为几千年来的四川文明发展史,应该有她代代承载并向外传播交流的许多因子。 备注: 1. 本文开篇中述及TAXI TO HOTEL 英文短语,字面上的意思是“打的回宾馆”,或“乘坐出租车去宾馆”,但是在航空英语中,则应理解为飞机“滑行到H点”,停顿,等侯起飞指令。 2. 在本文写作过程中,曾蒙中国民航飞行学院大力协助,吴土星教授伉俪提供背景资料,谨此一并鸣谢! 文/桑宜川 图/吴土星 2013年8月26日终稿于加拿大温哥华枫林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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