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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化语境下,少数民族文艺需在包容中坚守

谦谦 2016-8-28 09:10 1003人围观 学术评论

 “‘黑衣壮’ 20世纪末再次跃入公众视野,是因为摄影比赛将‘黑衣壮’独特的服饰展示出来。这些被刊登出来的照片,让久已习惯于民族服饰之炫目的公众诧异地发现,原来还有如此质朴的少数民族服装。而‘黑衣壮’的 ...

 “‘黑衣壮’ 20世纪末再次跃入公众视野,是因为摄影比赛将‘黑衣壮’独特的服饰展示出来。这些被刊登出来的照片,让久已习惯于民族服饰之炫目的公众诧异地发现,原来还有如此质朴的少数民族服装。而‘黑衣壮’的服装,恰好又暗合了20世纪末以来的极简主义审美潮流,于是爆红。 ”面对“黑衣壮”强势回归公众视野,广西艺术学院教授简圣宇表示,其实“黑衣壮”最初进入公众视野,不是因为服饰,而是因为他们的民歌,然而如今这些民歌已日渐式微,不为世人所知。

  这是在日前于内蒙古呼和浩特举办的“新丝路·新思路”民族文艺论坛上,专家们发言一致涉及到的话题,即在全球化的今天,各地域各民族间经济文化往来渐趋频繁加之对生态旅游资源的开发和新时期人们的某种好奇心理,原本封闭的少数民族聚居区开始呈现开放的状态,当地的少数民族居民也开始接触到本民族外的文化。那么,文化交流交融中,少数民族靠什么来提高自己的辨识度,除了“目之所及”的服饰文化、饮食文化、传统歌舞、古老建筑外,真正体现一个民族内蕴的少数民族文艺还有什么?


  外人眼里的“宝” ,不该成为自己眼里的“草”

  在西安市艺术研究所副研究员韩建看来,生活方式、信仰意识、性格品质、习俗风情,构成了各民族不同的文化格局和文化特征,人们原有的生存方式和交往方式决定着其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来认识自我、认识环境、认识他人,从而在此基础上形成一种固化的文化认同。在这种文化认同里,少数民族地区居民缺乏主动向外界介绍本族群优秀民族文化的意识。甘肃省文联文艺理论研究室主任、甘肃省文艺评论家协会常务副主席张存学介绍,甘肃的东乡族、保安族和裕固族这三个民族本就没有书面语言只有口头语言,当地少数民族文艺因此鲜为外界所知。

  简圣宇同时指出,由于本民族居民无法记录,一些少数民族的文化和历史经常由非本地的专家、学者经过调研加以书写,因而在形成文字时,实际上是一种“被叙述”的状态。然而,没经过长久的耳濡目染,就很难真切地理解少数民族文艺背后的深层文化内涵,亦不能准确生动地予以描述,这导致对少数民族文艺弘扬传播的局限性。

  少数民族文艺是中华文化百花园中的瑰宝,以其独特的民族性散发着异样的魅力,或质朴、或纯粹、或炽热,为很多人所喜欢,也成为众多学者研究的对象。这外人眼里的“宝” ,不该成为自己眼里的“草” ,因此当下少数民族居民亟须树立自觉保护和传承本族群文化遗产的意识,主动向外界阐释本民族文化艺术的意义和魅力,从消极的被传播进入到主动的文化自觉,真正让更多珍贵的少数民族文艺走进公众的视野。


  少数民族文艺创作应加强对民族特质的深入挖掘

  面对全球化的影响,加之少数民族文艺作品并未能远播到公众视野内的尴尬境况,专家提倡少数民族文艺的创作者们当下应该通过文艺作品弘扬本民族的特质与优长。然而,事实却是一些少数民族文艺创作只是停留在对少数民族意象的表面描述上,并没有深入挖掘少数民族的特质、价值观念、民族精神等。

  内蒙古师范大学教授郭培筠认为,从当下草原题材影视剧的创作内容来看,就存在着将草原民族独特的民俗影像奇观等同于民族特性的问题。“诚然,风土人情、节庆仪式、服饰饮食是一个民族历史文化传统和心理素质的具体体现,对形成影片的民族特点至关重要。 ”但是在郭培筠看来,在当下草原题材影视剧创作中,从大草原、蒙古包等空间场景的特殊设置到蒙古袍、炒米奶茶手把肉等服饰饮食的有意展示,从牧羊、骑马、挤奶等日常劳作的形态呈现到民俗风情、祭祀敖包、婚庆仪式、丧葬仪式等宗教仪式的过分渲染,甚至包括马头琴、呼麦、长调等音乐效果所承担的功能性意义都极其有限,并未凸显少数民族文化的主体性价值,只是简单地以这种奇观化的影像作为草原民族的文化招牌或民族特性的体现。

  在以草原为题材的美术作品中,亦存在同样的问题。热衷于表现草原民族生活的风情、服饰等成为一般化的创作,甚至有些画家仅仅是浮光掠影、走马观花“游玩”一圈,拍几张照片拿回去作为后期绘画素材,并未深入到牧民中间,也没有对他们生活的深切感悟,至于深刻的主题展现就更谈不上了。

  长此以往,人们只能形成对少数民族标志性的外在印象,对深层次的民族精神、民族信仰、民族文化特质等没有更深入的了解。对此,专家们强烈呼吁,在当下的少数民族文艺题材创作中,艺术家们要敏锐地发现和捕捉少数民族居民的心理状态和精神状态,在关注外在民族意象的同时要深入挖掘这表象背后的深刻民族内蕴,努力创作出具有真情实感的作品。

  令人欣喜的是,我们看到近年来, 《长调》《额吉》 《德吉德》 《诺日吉玛》 《斯琴杭茹》 《圣地额济纳》 《第七种味道》 《母亲的飞机场》等少数民族题材影视剧某种程度上确实体现出了草原民族的文化特质与思维情感方式,记述了人与自然、人与生灵之间的温暖与爱,显示草原民族精神与灵魂的独特之处,超越了单纯的“影像奇观”效应。一些美术创作、诗歌创作也在突破表面化的瓶颈,呈现出表现少数民族精神内蕴的新气象。

  在去年底举办的第九届广西戏剧展演中,音乐舞蹈诗《花山》以花山岩画为原型,揭示广西民族文化之源的内涵及影响。广西社会科学院文化研究所副所长王建平形容此作品为:“复活花山悬崖千古岩画,演绎壮族先人生命密码”“把远古时期岩画中的壮族先人和当代壮族人进行穿越与生命对话” 。而花山岩画不久前入选了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花山》作为国内第一部以岩画为题材创作的大型舞台艺术作品,不仅将花山这一遗产提前有意识地介绍给公众,同时让更多人了解了音乐舞蹈诗这一民族文艺形式,值得各少数民族借鉴。

  内蒙古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宋生贵表示,一个民族的艺术以及文化,只有是可增长的,才可能是有生命力的,民族艺术的创新与发展,必须以美学品质的提高为标志。文化艺术作为民族文化最为生动而集中的体现,它的生趣、发展及影响力,则往往又直接关系到民族文化的生存机制和价值意义。

  全球化趋势不能回避,如何积极利用有利因素,发展少数民族文艺,以实现其风采共呈、多元并存,使少数民族文艺在全球化语境中既葆有民族个性与特质,又不局限于狭隘的民族性是当下必须面对的课题。宋生贵认为,同以往任何时代一样,创造力依然是如今民族艺术生存与发展最重要的生命机制。一个民族的艺术,要确证自己的存在价值,并要充分彰显其活力,就必须开掘不竭的生命之源,不断激活创新精神,创造出新的成果,使之为世人所认同。所以,任何有所作为的民族艺术都不可以固步自封,或过多地依重于“保护” ,而是要随时以发展的姿态锐意创新,积极探索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本体突破,在灿烂的中华优秀文化滋养中生长。


原作者: 吴华 来自: 中国艺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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