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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友军先生历经数年,脚迹遍及云岗、莫高、龙门、大足、广元、安岳等著名佛教石刻写生,特别是深入到散落于乡村山野众多无名佛教石刻所在地,感悟残佛韵致及灵性,收集大量相关资料,寻求佛教题材画的突破。石刻造像在佛教界内部被看作是佛陀的化身,残破意味着佛陀化为千万,碎片也是具有灵力的圣物。因此历来信众都把在战乱、天灾人祸中遭到毁损的佛教塑像悉心保存。为使这一信念通过中国画进行表现,并借此更好地弘扬佛法,友军创造了这种图式和画风。画面主要由佛教石刻残破体和佛教经文或高僧大德禪语等内容组成。中国画理有不齐为美之说,残缺不齐也是自然之美和艺术之美的联结处,而这个连接处正是使人陶醉的地方。守残抱缺是一种天趣和掘趣,是一种内在气质的张扬。 用中国画集中表现残佛,自古自今实为鲜见。我认为这是一个被人们忽视了的很有开发研究价值的领域。青州龙兴寺将保存的佛像石刻残体和佛教经文残片及佛事记文残片,在2016年世界艺术史大会上进行特展。现引用下面这篇配合展览的论文,姑且作为友军先生创立这种样式的佛教画的理论依据。 数量惊人的碎片为何可以跨越数个世纪保存下来?原因是造像在佛教内部被看作佛陀的化身,而其碎片也被看作具有灵力的“舍利”,所以要倍加珍重地予以保存。有的佛教经典还指出,残破的佛像可以在国泰民安的时代重新聚合在一起。这类现象和观念反映了中国文化内部对于艺术品全然不同的一种理解,即佛教造像并不只是呈现为一种造型的、视觉的形式,而是具有其内在的生命力。 佛和菩萨的形象,不能被简单地理解为一般意义上的“雕塑”,换言之,这些造像根本不是以艺术的名义制作的。在中国中古时期的禅学中,佛教徒修行离不开“观像”,而观像即观佛。信徒先是由眼睛“粗见”一尊佛像,最后打开“心眼”,在心中呈现出真正的佛。在这个过程中,观看和默想交替进行,造像实际上是信徒的精神进入另一个世界的引导物。但这一引导物往往与真实的神明合而为一,在很多佛教故事中,佛或菩萨自身的力量即显现于造像中。 既然佛像是佛陀的化身,那么其残破便意味着佛陀化为千万。一场劫难犹如一场烈火,火焰熄灭后,千百块碎片依然坚硬,如同舍利一样,依然充满着“灵力”(sacred power)。 它们不仅是一种象征性的符号,而且是一种圣物。修复造像的人们,不仅试图恢复形象的完整性,也在努力维护其内在的神圣性。对于那些过于破损而无法再次修补的造像,人们则将其碎片悉心加以保存、聚合,并择时郑重地加以瘗埋。这些碎片如同神明的须、发、爪,仍可引导人们想象和追忆其整体;至于那些完全看不出任何形象的碎片,也不可随意丢弃,因为它们曾是圣像的一部分。他们甚至可能幻想,像长干寺造像和凉州瑞像的故事所讲的那样,当某种机缘到来时,那些失落的莲花座、背光、佛头会重新聚合在一起。聚合,意味着他们和它们重新拥有力量。 孙友军先生独创的“残佛”系列书画,墨韵笔法有自已的感悟,以抽象立意,表述心灵,布局和造型独具匠心,而且取法高古。在墨色和线条中,蕴藏禅机,玄妙若隐若现,使观者引起遐想,在联想中获得享受。更为可喜的是,作品灵通法脉,以画语解禅意,实乃超凡脱俗开先风之佳作。(达维丙申仲秋於京华大可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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