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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麓听翁作品:枯叶(外七章)

谦谦 2017-10-1 09:17 1904人围观 文学作品

枯叶(外七章) 文/丹麓听翁 冬天的阳光很酷的晒着枯叶。枯叶耷拉着失去水分的纹理,在田间软软的铺展着。 大地捂得很紧,人们捂得很紧,枯叶在地上等待什么? 叶子挂在树上时,看不清衰败的情景。一旦落下来,被 ...

 枯叶(外七章)
文/丹麓听翁
 
 
冬天的阳光很酷的晒着枯叶。枯叶耷拉着失去水分的纹理,在田间软软的铺展着。
大地捂得很紧,人们捂得很紧,枯叶在地上等待什么?
叶子挂在树上时,看不清衰败的情景。一旦落下来,被虫子咀嚼过,被脚印踩踏过,一下子出现了感伤。
离开母体,到他乡生存,其实是来寻找死亡的。
我看见,被秋风吹落的叶子的情态,仿佛是集体的跳伞运动。那些一直挂在树上的枯叶,直到冬天来临、又进入深冬,还是无动于衷。
蓦然,一阵风声响起来,那些挂在树上的枯叶跌落了,它似乎在笑那些提前落下的叶子。那些在初秋就落下的叶子,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枯叶,绿叶的反义词,常在风向翻转的时候回到反面。
往往, 绿叶不期然的一个翻身就到了反面。一次风吹雨打、一次暴晒、一次外物的侵入,也会造成枯叶的态势。
枯叶,生命的记号。

目的
掐着时间点,上班族准时上班、学生准时上学、打工者准时到工地,目的抵达了。
从事一定的事业,时间是唯一的真理。在时间里抵达不到目的,或者在时间段里完不成作业,时间开始对你惩罚。
时间里的事业,谁也管不了,谁管得住时间不流走呢?谁又管得住时间不到位呢?
我们每天总被一根无形的线索拉扯着,你怎么绕都绕不过去,只能在线索上流过。
谁都要流过那条时间的线索,从起点回到终点,或从终点回到起点,起点和终点重合了,人事春秋就是时间在自己身上的重合。
一树开放很鲜艳的花朵,一片生动流畅的物象,争春的花朵和炫美的物象,等待的都是谢幕。
永远处于同一状态的物事,也会用褪色和变味来促进自己的流走和别离。
今朝上学的学生,未必就是明天的时间。今天的上班族,未必就是昨天的时间目录。
我们处于一种追慕时间的目的性中,把自己卖给时间的空行处,让时间把自己带走,带到目的的,抵达了,才算没有徒劳来过。

棉衣
身子被肥硕的棉衣包裹住,冬天再以不能后撤了。
强攻冬天,带上你的棉衣,冬天对人们的馈赠也就是极力的降温,降到不能再降了,换季也为时不晚了。
棉衣遇上冬天,如左手遇上右手。紧紧的贴在一起,共赴低温。
纤维、化纤、亚麻,这些制衣材料,装裱了人体的围墙。在人体外修好厚厚的围墙,抵御低温攻城。
低温也常常攻破人们的城池,棉衣给低温缴械。我常看见身子外捆绑了几道围城,也无法抵御风寒,患感冒了,病痛随之而来。
棉衣遇上冬天,那些防御措施好的身子,就安全避免了风寒的侵染。
身子这道围墙,自身的坚固极其重要。自身硬朗,才不至于失节和塌陷。
夏天是少衣的时节,人们穿的少,特别是女性,到了炫美的时节,就像是植物到了开花时节,绽放为首先对象。薄的短的着在身上,身子防线岌岌可危。
宁可身子岌岌可危,也不穿的厚重笨拙。衣服遇上身子,身子才遇上季节。
抽象的身子是不存在防线的。身子防线,一种生活的号角。

风吹拂了破晓的疼。
旦,托起海面,托起红日。旦,自然界角色的一种布局,大海、山峦充当了道具。
卸妆今天,明天露出。
旧年中的一只残阳,褪去了华丽的容颜,打开了明天的晨露。
在顶针的修辞中,立着每晚的零点。零点之后,谜面缓缓打开。
地平线,立起一轮红日,挤进日历中的烟尘,等待着红日普照。
启封日子,脚步是唯一的行囊。
装进口袋的红尘,撕掉了封条,在第二天还原给生活。走进弄堂中的影子,遗忘了回收。冲进雪地中的白兔,忘记了冬天。
旦,女性的衣裳。
发言权,让女性过目,第二天,从款款中孕育而来。
旦,一天的第一出剧目,一天的第一次上场。
旦,落在地上的红尘,飘起了尘埃

 
端午
一道生命的切口,割破味觉。五月的帆船,河水推波助澜,一路追高,把五月追到一年的制高点。
五月,花环的月份;五月,屈原的五月。
从春天走到五月的花,没变成果实的花还有多少?问问自然:那一朵花不愿变成果实?
屈原没走出五月,他把五月后的天日交给了河水,变成了五月的江河。
自此,常常在河水里听见屈原发自肺腑的爱国清唱。
花朵投河而去,把自己的未来投河了,把自己的花季投河了,把自己的生存投河了。
河边上,满树的花总有一些禁不住河水软绵绵的磨蹭,投河了。
五月的江畔,陪衬满树芬芳。

楼群
当我看见楼的时候,楼已经不是楼,变成我的物象。
楼群,固定物,地址不改的过完一辈子,直到拆迁后,重新认定地址。
建筑者操纵着砖,从基础做起。一片砖呼唤着另一片砖,压力在逐渐增高,一楼支撑着二楼,二楼支撑着三楼,直到摩天大厦。
城市里又新增了楼群,如酒店突然冒出的空房子,在今日有房的招牌上注满了什么阁什么殿的文字。
楼群的影子砸伤了人影,不敢出手的手,徘徊着。不敢居住的心,在流浪着。
削减了耕地面积,在肥沃的水浇地种上一栋栋楼房,把胃吊在半空中,靠缩短光照时间提高产量和色彩量。
遮身与遮胃,对称着人体。遮风挡雨的地方,心态荒芜了。

河堤
河堤居下游,河水走上游。
水面平静后,浪涛汹涌澎湃的影子还在汹涌澎湃着。平静甚于澎湃。
河堤承受着水量的撞击,河水坐在河堤的背上流走了,没有流走的河堤坐在时间的背上销蚀了,河水和河堤只一次碰撞,就再以没有回归的希望了。
河堤总是潮湿着身子,保持水的体温,丈量着河水的身子骨。
河堤迟早会塌方,平静的河水,温文尔雅的吹拂着河堤,河堤在温文尔雅中消融力量。
世间最有力量的不是强烈的碰撞,而是那些平静的软软无力的温柔体验。
河堤上走过了一个个人影,他们的影子倒影在河水中,也倒影在即将成熟的麦田里和刚刚学会走步的稻田中。
看不见的丰收,一阵成熟惊醒了远近的田野。
不知不觉中,河堤走进斜阳中,那残血似的天空,在高处看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看见。

女儿墙
很深的一堵墙,横在历史中,连影子都委曲求全自己的影子。
女儿墙和月光一起出走。月光照着矮矮的女儿墙,一个丫鬟走出女儿墙,手里攥着一封爱情帛书。她去传递情书,走在感情的路上,丫鬟尝试着不属于自己的爱情。
把爱情交付于别人,叫别人尝试滋味,而自己却躲在深宫里,做着惆怅状。
越过女儿墙的那一瞬间,女儿出阁了。
天底下为何要设置女儿墙呢?
原因,就是让女儿穿墙而去。世间的族类,女儿才是世界的命脉。
我在黄梅戏剧中看到女儿墙,那么低矮,一步就跨出墙体,可是作为小姐的女儿身一辈子都没有跨出一步。
身后的悲哀,生活的低潮。这是谁的错
原作者: 丹麓听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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