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龙镇——罗泉遐想

千年龙镇——罗泉遐想

四川文化网 2018-1-4 15:47 5082人围观 四川文旅

  罗泉镇依山傍水,其五里长街全是竹、木、泥串架结构的绣楼骑店铺式的青瓦建筑,雕梁画栋,翘角飞檐。有“九宫一寺八庙”之称,最为有名的是有一座全国唯一敬奉管仲为盐神的盐神庙。  古镇沿沱江支流球溪河西侧 ...

  罗泉镇依山傍水,其五里长街全是竹、木、泥串架结构的绣楼骑店铺式的青瓦建筑,雕梁画栋,翘角飞檐。有“九宫一寺八庙”之称,最为有名的是有一座全国唯一敬奉管仲为盐神的盐神庙。
  古镇沿沱江支流球溪河西侧而建,登高远望,五里长街蜿蜒屈伸如游龙,活灵活现,故罗泉镇又称“川中第一龙镇”。蜿蜒的球溪河把古镇巧妙地分成了两半,两岸由子来桥连接,龙头在下场口,由盐神庙、城隍庙、川主庙和部分民居组成。龙身为弯曲的街道。龙身和龙尾之间的一段岔路为龙脚,脚尽头再延伸的两段小街为龙爪。不知是巧合还是小镇居民的有意为之,“龙”:中国至高无上的象征,为小镇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一个游历的人面对一种宏大的文化,就像一个小孩面对一座大山。尽管住在山脚下,天天看见它但要真正了解它,几乎不可能。这是因为,它的悠久历史,与小孩的年岁构不成平等的对话,它的惊人体量与小孩的躯体形不成合理的互视。
  只有极小的可能,这个小孩在经历了残酷的磨练之后,在一个极为安静又极为孤独的境遇中,开始对家门口的大山重新打量、重新猜测、重新感悟、重新发现。
  我对中国龙文化史的重新打量,就发生在一特殊的年月,一个特殊的地方。我将用“龙在源于何时”“龙是怎么形成的?”“龙是图腾吗?”,“龙有哪些神性?”四个话题,来表述我在近乎偶然的情况下突然对家门口的大山深感惊讶,开始探寻的过程。

  一
  那天夜里,风雨实在太大,大到惊心动魄。
  是季风吗?好像时间还早了点,但在客栈小屋遇那么大的风雨,又是在夜间,心里感觉比什么级别的狂风暴雨都要恐怖。
  我知道小镇客栈里只有我一个人住。白天偶尔有一些居民来串门聊天,但说是居民,却都聚集在打麻将。因此,在这狂风暴雨的涡旋中,我彻底孤单。蜿蜒的球溪河水这时全都变成了汹涌怒涛,它不再是自己,而是天地的所有暴力的体现者和响应者,都在尽着性子从子来桥下奔涌咆哮,翻卷肆虐。
  没有灯火的哆嗦,没有野禽的呻吟,没有缓释的迹象,没有黎明的印痕。一切都没有了,甚至怀疑,郎朗丽日下的风轻云淡,也许只是一个奢侈的梦影?
  这个时候最容易想起,是两千三百年前,一位诗人在洞庭湖畔徘徊。他时而低首思索,时而仰天咏叹,他把郁积在心头的那种疑惑一泻而出:
  那远古的初态,是谁传告下来?
  天地还未形成,凭什么来考证?
  日夜初分,一片黑暗。
  有谁能分辨极限?
  天气运动,克盈无形
  如何可以识得天地
  禹用应龙
  如何沟通江海?
  应龙怎么以尾划地
  江河流向海洋,有何经历?
  日光无处不到,
  烛龙如何再照?
  太阳尚未升起,
  神树为何闪耀光芒?
  这位士大夫就是春秋时期的著名诗人屈原的《天问》。

  他一口气提出了百余个问题,从自然到社会,从历史到传说,他都大胆地提出了4不疑,自然“龙”这个神物也没能逃脱他那敏锐的目光。那么,龙的起源究竟是怎么样的?此刻我又顺着这个思路想开去了,一下子跳过了夏、商、周、春秋战国、秦、两汉、来到了史前。

  狂风暴雨删去了历史,让我回到了只有自然力与人对峙的洪荒时代。很多画面交叠闪现,我似乎在画面里,又似乎不在。
  龙起源于新石器时代早期,距离今天的时间不会少于八千年,这个时期,原始先民已不单纯地被动地依靠上天的赏赐了,他们把猎获的野马、野牛、野猪等等畜养起来,也不单单吃那些采拾得来的野果了,而是有选择地种植谷物以求收获,他们能够熟练地取火用火,学会了用木头搭建简单的房子,开始磨制石器、骨器、手工制作陶器,逐渐定居下来,从事生产活动了,生产活动使人们同大自然的接触越来越宽泛,自然界作为人之外的不可思议的力量对人们精神世界的撞击越来越大。为什么鱼类穿游不居,湾鳄声形俱厉,蛇类阴森恐怖,蜥蜴形色怪异?为什么云团滚滚,电光闪闪,雷声隆隆,大雨倾盆?为什么海浪翻卷,虹贯长空,泥石流咆哮而下,吞吃人畜,所向披靡?......
  这些动物的行为和变化不已的自然天象对古人来说,是无法科学解释的。

  他们模糊的猜测到,应当有那么一个力大无穷的,与水相关的神物主宰着,指挥着,像一个民族必有一个领头那样,或者说,这些动物和自然天象是这个神物的品性体现,像人要说话,要呼叫,要吃喝拉撒睡,要嬉笑怒骂一样。龙,作为一种崇拜现象,一种对不可思议的自然力的一种理解,也就从这个时候,开始了它的模糊集合。
  辽宁阜新查海原始村落遗址出土龙形堆塑,为我们的时空定位,提供者证据。查海遗址属红山文化遗存,距今约8000年,龙形堆塑位于这个原始村落遗址中的中心广场内,由大小均等的红褐色石块堆塑而成。龙全长近20米,宽近两米,仰首张口,弯腰弓背,尾部若影若现。这条石龙,是我国迄今为止发现的年代最早,形态最大的龙。有文章称,山西省吉县柿子滩石崖上有一幅距今达一万年的龙尾鹿龙岩画,当是龙的最早的雏形。这幅岩画未见发表,其面目如何,还不得而知,接下来还有内蒙古汉旗兴隆洼出土的距今达七八千年的陶器龙纹,陕西宝鸡北首岭遗址出土的距今达七千年的彩陶“细颈瓶龙纹”河南濮阳西水坡出土的距今六千四百多年“蚌塑龙纹”。

  龙的模糊集合过程的起点在新石器时代,经过商人、周至战国时期的长期发展,到秦汉时便基本形成了。这个基本有两个意思,一是说构成龙的框架、要素、样式,秦汉时都基本具备了,二是说龙是一个开放的、不断纳新的系统,它并不满足秦汉时的基本成形,之后的历朝历代,直到今天,还有不断地加减、变衍和发展。
  (2)龙是怎么形成的?
  龙是怎么形成的?历来众说纷纭,有从鳄、从蛇、从蜥蜴从马、从猪、从闪电、从虹霓等等说法。我的观点是模糊图文说,其思路是这样的:新石器时代的先民是以原始思维面对身外界采用了一种内取诸于身,外取诸于物的原始思维,和群体表相为特征的模糊图文思维。这样两种思维足以导致我们的祖先将不灭的灵光,具有全息能携带隐现信息的功能,集合升华若干个神物,使它存在,然后加以崇拜。

  远古的祖先心目中,身外世界是神秘混沌,难以捉摸的,而模糊图文的直观性和表现性,使他们不可能像现代人这样,将云、雷电、虹、海潮、泥石流等分辨得清清楚楚,也不可能像现代人这样,运用丰富的想象力将鱼、鄂、蛇、蜥蜴,以及猪、马、牛等动物的生活习性研究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先祖们看来,云、雷电、虹等在天上腾转,都和雨相关,差不多是一类,鱼、鳄、蛇等在江河湖泊中穿游,都和水亲近,大体上也是一类,猪狗喜欢水,马、牛等也离不开水一样。天上的雨,落到地上便是水;水升到天上再朝下落,便是雨既然天上下雨和地上流的水是一回事,那么,和雨相关的天上滚转的云、雷电、虹等,就和与水密切的,在江河湖泊中寄游的鱼、鳄、蛇等都不多都想象是一回事了。雨水适度,牧草丰茂,谷物有成,雨水乏缺,叶草干枯,百谷旱绝,雨水适量,人畜受淹农田跑汤,生产和生活不能不依赖雨水,雨水却常常让先民们依赖不上。

  这些与雨水相关的自然物象,云团滚滚翻卷,变化万千,雷电叱咤长空,霹雳千钧;虹霓垂首弓背色相瑰奇,还有大小不一,脾性不同,长短参差,阴森怪异的鱼、鳄、蛇、蜥蜴等等,这一切神秘的现象,多么雄奇,多么可怖可畏,使原始的先祖们惊惧不已!
  于是,我们的先祖们猜想了,一定有一个神物主管这一切,总领这一切,支配这一切,导演这一切,这个神物体型是很大的,而且是能大能小;肤色是多样的,而且是能明能暗,这应当是有头有尾的,能起能卧的,擅爬会游的,弯转曲折的快速行进的,总之是能量巨大的,能上能下的,善于变化的,天上可以飞,水中可以藏的,集合了种种水物的特性的,又和雨水有着特别特别密切关系的该怎么称呼这个神物呢?人们发现,雨水降临时,乌云汹涌,电光闪闪,相伴而来的是隆隆的雷鸣声,海潮涨落,龙卷风吸水,泥石流下山也都发出隆隆的声响,而鳄、牛、蟒蛇等动物的嚎叫也和隆隆声相接近;而隆隆声响本身具备着粗壮、雄浑、深沉和悠久等特点,给予人的感觉是恐怖、壮烈、崇高和神秘的。于是先民们就取其声将这个模糊图像集合的神物以隆这个音呼之了了。

  神物的发音是拟声,而这个神物的形象该是个什么样子呢?一些人说像鱼,一些人说像鳄,一些人像蛇,还有一些人说像云,像闪电,像霓虹;也可能今天看像这个,明天看像那个,升到天上就是云是闪电是虹,落到水中就是鱼、鳄、蛇、来到陆地就是猪、马牛,而先人们模糊图文思维是不讲逻辑、意识中不讲矛与盾的,这种图文模糊的思维逻辑,容许同一个物体在同一个时间出现在不同的地方,容许部分和整体、单数和复数的同一性。
  造字的时代到来了,需要给这个以隆音呼之的神物,搞个定型的符号。老祖宗们最初造字,多以像形为之,那么,让这个神物像,像什么形最好呢?有人说像鳄,就造了几个像鳄的龙字,有人说像蛇,就造了几个像蛇的龙字,有人说像闪电,就造了几个像闪电的龙字,另有人说身子像鳄、蛇,还像闪电,头却像马、牛还像猪,那么就造几个像这像那的像......把这个龙定了下来了。于是,甲骨文和金文中便有了各色各样的龙字。后来,逐渐演化,直到最后简化成现在当下这个龙。
  这样,我们就可以说:龙是中国古人对鱼、鳄、蛇、猪、马、牛等动物,和云、雷电、虹霓等自然天象模糊而集合所产生出的一种神物。先民们是以实现生物和自然天象为基础,将自己的思维逻辑重新组合成“内取诸身,外取诸于物”内外两重世界观,集中体现到龙的形象思维上了。
  从审美的角度来看,龙无疑是古人的一种艺术形象的创造,它是从鱼、鳄、蛇、和云、雷电、虹霓等一个个具体物象而组合成的,经过由时间、空间交叠转换,形成了一个建立在各个具体物象之上,又涵蕴着各个具体物象的新的组合形象。它的形成过程,是完美因素集纳的组合过程,用一句人们常说的常话,就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其间渗透、灌注着今人对古人的神话猜想、宗教体味、审美快感和艺术情趣的远古故事。

  (3)龙是图腾吗?
  图腾原为美洲印第安鄂吉布瓦人的方言词汇,意思是他的亲族。图腾崇拜的核心是认为某种动物、植物或无生物和自己的氏族有血缘关系,是大氏族的始祖和亲人,从而将其尊奉为本民族的标志、象征和保护神。世界各国不少学者,都对图腾崇拜这一既古老又奇特的文化现象做过考察和研究,普遍认为世界上许多民族都曾经有过图腾崇拜,其残余在近现代一些民族中还可以看到。
  最早提出龙图腾说的是闻氏一多,闻先生在他的一篇专门谈论龙凤的文章中这样写道:“就最早的意义说,龙与凤代表着我们古代民族中最基本的单元——夏民族和殷民族,因为在鲧死.......化为黄龙,是用出禹和玄鸟(即凤),降而生商,两个神话中,人们依稀看出,龙是原始夏人的图腾,凤是原始殷人的图腾,我说原始夏人和原始殷人,因为历史上夏殷两个朝代,已经离开图腾文化时期很远,而所谓图腾者,乃是远在夏代和殷代以前的夏人和殷人的一种制度兼信仰故之把龙凤当作我们民族发祥和文化肇端的象征,可说是再恰当没有了。”
  那么龙图腾是如何形成的呢?闻先生在他的名篇《伏羲考》说:龙这种图腾“只是存在与图腾中而不存在于生物中的一种虚拟的生物,因为它是由许多不同的图腾糅合成的一种综合体”是蛇图腾兼并与同化许多弱小单位的结果”
  “龙图腾说”由20世纪40年代起步,至今流衍不衰,一度还成为占统治地位的观点。到了20世纪80年代,一些学着开始质疑龙图腾说,并出现一些否定性观点。如:“无论如何图腾物总是自然界中实有物体。因为说到底图腾制体现的也正是人类与自然界之间的关系。因此,如果依据通行的理论和被学界接受的材料,龙作为一种图腾同时又不存在于自然界中是难以令人接受的”(阎云翔)。“迄今为止,考古学、历史学均无可靠资料证明在中国历史上曾有过一个强大的以蛇为图腾的氏族部落,至于兼并与融合其他以马、狗、鱼、鸟、鹿为图腾的氏族部落的说法更是完全出臆想。”(刘志雄、杨静荣)学者们还指出,将中国古文物上出现的动物造型和纹饰视作图腾的表现形式,也是非常错误的。因为考古学中的某一类型文化与社会学中某一氏族部落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从时空范围上讲,前者比后者大得多。因此某一类型文化中的某种纹饰与某一氏族的图腾划等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还有的学者从图腾文化的基本特征提出悖论,如图腾是氏族群体成员崇敬的对象,是不得损伤、杀害和食用的而在中国的古代典籍和神话传说中,不乏贬龙、辱龙、斗龙、斩龙以及食龙的载述。

  总观龙图腾说的争论,觉得起码有这样两个问题值得我们思考:一个问题是:图腾说来自西方学者,中国远古氏族部落是否也像澳洲土著、北美土著那样,有过一个图腾崇拜时期?分析古籍中的有关记载,回答似乎是肯定的。但是,按学界中的普遍观点,图腾文化,发生于旧石器时代便趋于衰落,步入阶级社会,就只剩下一些残余在延续。按考古学提供的实物资料,龙的起源当是新石器时代开始以后的事,这样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图腾崇拜已走向衰落了,龙却起源了。将方兴未艾的龙归划于一个趋于衰落的崇拜现象,有悖于事物发展的基本逻辑。
  另一个问题,图腾概念有其原有的为学界所基本公认的内涵和久延,这样的图腾是严格意义上的图腾或可称为“狭义图腾”增其内涵,扩其外延之后的一种图腾,就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图腾了,或可称为“广义图腾”严格意义上的图腾是自然界中存在的实物,而龙不符合这个条件,它们是自然界里没有的神物,因此,要说龙为图腾的话,就只能将龙划归到广义图腾的框框里。问题是狭义图腾和广义图腾时不时会发生冲突。比如,按狭义图腾的要求,图腾物是不得被侮辱被杀害的,而身为广义图腾物的龙却屡屡被惩罚斩杀杀害,这个问题是如何解释?如果要在狭义图腾和广义图腾之间选择的话,我倒更倾向于狭义图腾;因为我觉得图腾就是图腾,应该尊重原初的内涵和外延,如果太广义了,也就没有了图腾了。

  (4)龙有那些神性?
  龙的神性可以用喜水、好飞、通天、善变、灵异、征瑞、兆祸、显威来概略。在龙的神性中“喜水”位居第一。这是因为,龙本来就是“水物”和“水相”,或者说,龙本源于“水物”和“水相”。龙诸多的模糊组合指向,可以说都是“水物”和“水相”。鱼、鳄、河马、海马、水牛等生活在水中,蛇、蜥蜴喜处水湿阴潮;猪、陆牛、陆马、鹿等离开水也活不下去;而云、雷电、虹、海潮、龙卷风、泥石流等自然天象,全都和雨、水关系密切似乎完全可以用“水相”称之。本源于水物、水相的龙,怎么可能不“喜水”呢?
  “喜水”的神性,使龙对行云布雨、司水理水的神职特别胜任和任性。
  “好飞”在龙的基本神性中占有特别重要的位置。龙之“好飞”,原因有这么几条:一是作为龙的模糊组合对象,云、雨电、虹霓等本来就是飞腾在天空中的“天象”;二是鱼、鳄、蛇等在水中潜游之快,马、牛、鹿等在陆地上奔跑之速,都类似于“飞”;三是古人由于思维的模糊性,往往将潜游于鱼、鳄、蛇等奔跑于陆地上的马、牛、鹿等,和飞升腾跃在空中的云、雨电、虹霓等看成一个神物的不同表现;四是人类自从有了精神生活以后就一直幻想超越自体的局限,摆脱现世的苦累,飞腾翱翔到高妙阔远、有星星、有月亮、白云缭绕的空中去。而龙作为寄托者、体现者古人理想的神物,要是不能飞,不好飞,那也就不是龙了。而龙“好飞”的神性,使龙很自然、很方便地成为某些神仙、圣杰、帝王的乘御对象,也对龙的崇拜愈于神秘化了。
  “飞”的方向和界限、自然是,也只能是神秘、辽阔至高无上的天空。因此,“好飞”必然“通天”。龙“喜水”,水聚流于地;龙“好飞”飞升于云天。于是,龙就具备了沟通天地,做天地间的桥梁和信使的能力。那些帝王君主们,之所以以龙自称,其根本点就在于瞅准了龙的“通天”的神性,和充当天地间桥梁和信使的能力。
  由于龙是由众多物象组合而成的,各集对象之间又存在着这样和那样的物象差别,因此,龙又有了“善变”的神性,在远古人们的心目中,龙在天可以是云、是电、是虹,龙在地可以是猪、是马、是牛,龙在水可以是鱼、是鳄、是蛇。水中的鱼、鳄、蛇等等,都可以是成为龙的变化和化身。
  龙具备了“善变”是神性,而变,就肯定是要变出些“灵光”、“灵气”、“灵妙”、“灵验”和“荒诞”、“离奇”、“怪异”来。因此,龙又有了“灵异”的神性,成为古人心目中的“四灵”(其它三灵是麒麟、凤凰、龟)而龙是“四灵”最灵的上首座。
  龙的神异动物说,在《辞源》和《辞海》为代表的最普遍的一种观点,前者说“龙是传说中的一种善变化能兴云作雨的神异动物,为鳞虫之长”后者说“龙是古代中一种有鳞有须能兴云作雨的神异动物。”相近的说法还有:“龙是具有很多神性,很神秘的动物神,”“是中国古人幻想出来的动物”(朱天顺)“龙是出现于是中国文化中的长身、大口、有角和足的具有莫测变化的世间没有的神性动物”(刘志雄 杨静荣)。
  二
  这个时候最容易使我想起,早千万年古镇的先民。他们在弯隆地带草泽荒滩上艰难迈步的时候,感受最深的也是狂风暴雨的深夜,因为,这是生存的悬崖,也是毁灭的断璧,不能不全神贯注、触目惊心,对于平日生活在罗泉古镇居民们的寻常气象、山水风景,他们也有可能淡淡地瞭上两眼,却还分不出太多的心情。
  ——这时,我已经渐渐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听到了鸟声,我知道,风雨已经去,我起身推开客栈的木窗,窗外山光明媚。
  我说过,我在山上俯瞰罗泉,但见房舍古朴俨然,静谧沉稳,水烟弥漫,绿荫掩抑,小镇的石板路十曲九弯,两边青瓦木房古朴而沉静;万里长的街上经营着十几家茶馆,有世外桃源的感觉。
  罗泉镇还较好的保存着先辈们遗留下来的房屋,房屋保留着明清时期的建筑风格。古镇五里长街随着河岸的转折而变化,两侧是绣楼骑店铺式的木结构建筑,青瓦屋面,雕梁画栋,飞檐翘角。庭院中器具摆设、环境装点,透出有多年家庭的殷实,而最值得一提的可能要算罗泉镇里封火墙。这些封火墙大都包含了“金、木、水、火、土”所谓“五行穴星”的意义,于是封火墙出现了五种形状,并且大小不同,造型多变,装饰殊异,在川中小镇里,具有建得多、大、精三大特点,是四川其他地方尚未发现的,清初广东移民入川,又把东南沿海建筑文化带到了川中,结合了四川本土的建筑风格:这成为了罗泉镇居民的一大特色。
  三
  由于一夜的风雨,今天的山路全是落叶断枝。空气特别清新,山泉格外充沛。我上山后放好买来的干粮,又用塑料饮用水桶到溪边打了一桶两斤的泉水回来,便静静的坐着,等待“李八怪”的约定,下山打开盐神庙的大门。
  盐神庙:位于龙头部位,建于清同治十年(1868年)整个盐神庙垂檐三级,翼角高跷,正殿屋顶的群龙戏水抢宝图。庙内供奉着管仲,他被人们视为盐神,关羽和火神则作为管仲的辅佐相伴左右。盐神庙是古镇曾经繁华的重要标志,它也将永远见证和传承罗泉古镇辉煌的历史。
  待在盐神庙里无人问津。天下第一“井”已经封闭,看管的“李八怪”道人因有人生病出诊去了,我只得白天在山坡上到处溜达,晚上早早地回到客栈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直到昨天,我的思路一直锁定在遥远的龙的传说时代,因此即便胡思乱想也脱不开那个范围。只不过我在重温那些龙的故事和神话。
  二零一七年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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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李世元 来自: 四川文化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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