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谓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这个是我们很熟悉的话了。孔子评论季桓子,八佾在季桓子庭园里面舞蹈,这个可以忍受,还有什么不可以忍受的吗?周代是一个等级森严的时代。很多事情按照等级都有明文的规定。关于佾的说法历来有两种,一个认为佾就是每排八个人的舞蹈队。还有认为佾就是平方。二佾就是四个人。四佾就是十六人。六佾就是三十六人。以第二种说法最多。八佾是天子用,诸侯六佾,大夫四佾,士二佾。季桓子是大夫的身份,只是配享用十六人的舞。但是却用了天子的规格,可见当时礼崩乐坏的承担。孔子非常的气愤之这样破坏制度规矩的人。周代天子祭祀用文武之舞,武则舞干戚,文则舞羽籥。因为周代是武得天下,所以用武先文后。还有在鲁国我们要知道鲁国是有八佾之舞的,是天子赐与周公的,鲁侯在祭祀周公的时候是可以用到八佾。三桓虽然也是周公的后代。但是没有祭祀周公的权利。这里季桓子在祭祀自己的其他祖先的时候用到了八佾。孔子非常不快。本篇讨论很多礼乐的问题,我们接着看看。
三家者以《雍》彻。子曰:“‘相维辟公,天子穆穆’,奚取于三家之堂?”雍是诗经周颂中的一篇,是周天子在祭祀祖先后撤去祭品时候唱的歌。里面有相维辟公,天子穆穆的话。三桓僭越了天子才应该有的这个歌乐,在自己祭祀时候用到雍颂。孔子评论到三桓用雍的情况,说里面有诸侯来助祭祀,天子肃穆庄严的歌词。三桓用的有什么意思啊。又怎么想的啊。孔子几乎对庄严越礼的行为带着嘲讽的语气了。
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这个段落是孔子阐述礼乐制度的根本。孔子说一个人没有仁心,就是有礼乐。也是失去了根本,这个教他怎么样呢。看来孔子阐述了自己对于礼乐制度的认识,从礼乐的表面发现了根本在仁。
林放问礼之本。子曰:“大哉问!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这个章节是不是和前面的章节有联系呢?都是关于本的问题。林放是鲁国人,他来问孔子关于礼本的问题的,孔子先赞叹他问的这个问题很大,然后说礼与其说是奢侈,不如简朴,丧事与其说是过程完备,不如说是哀痛。这个好像和本无关了。我们读到这里会糊涂,礼的根本就是简朴吗?丧事的根本就是哀痛吗?儒家总是礼的,奢和易都是儒家讲究的。这里孔子这样说肯定有原因的。其实对于礼来说,要反应的是内心的真实,人性的真实,也就是诚这个是本质的东西。而奢与俭,易和戚都是表面的东西。孔子的这个话的意思是说礼若没有真诚,那么可以不奢华,简朴就可以了。丧事若没有真诚,那么再完备再多过程也没有意义,那么哀痛就可以了。看来孔子认为人性的真实是一切礼仪的基础。
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夷是东方的少数民族,狄是北方的少数民族。夷狄代表了华夏族以外的民族。亡读无,是无的通假字。这段话看上去简单。但是也有完全不同的两种说法。一种 是夷狄虽然有君但是没有礼仪,还不如华夏有是时候没有君却有礼仪呢,宋人郉昺就是这样看法。还有一种是朱熹引用程子的解释,孔子见到礼崩乐坏非常气愤说,夷狄虽然没有礼仪但是却还有君,而我们华夏现在虽然讲求礼乐,但现在崩坏,各自僭越就给没有君一样的啊。综合来看第二种解释联系了上下段落,都是关于孔子对于僭越的不满。这个第二种解释更为有优势些。
季氏旅于泰山,子谓冉有曰:“女弗能救与?”对曰:“不能。”子曰:“呜呼!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首先我们要明白旅是一种祭祀,对山的祭祀。按照周礼祭天是天子才可以,而只有诸侯才有资格祭祀本国境内的山川。季桓子不是诸侯所以没有权利祭祀鲁国境内的泰山。冉有是孔子的学生,当时正在季氏做家臣,孔子就问冉有,季桓子要去泰山祭祀你可以阻止吗?冉有回答道我阻止不了。孔子叹息道,哎呀难道泰山的山神还不如林放知道礼吗?这个是反问,下面孔子的话,当然泰山神比林放知道了,知道什么呢?就是知道季氏没有资格来祭祀泰山的。
子曰:“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这个是射礼的文字。从中我们可以感觉到礼让。孔子说君子没有争强好胜的心,若强要寻一处,那就是举行射礼的时候。但是也是有谦让的啊。三揖三让然后到堂上射箭。射完也要揖而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下堂来要是射箭输了,也要揖而后再去喝罚酒呢。这个的争也是很君子的。在孔子看来谦让是无处不在的。在孔子的时代虽然礼乐制度受到破坏,但是还是有一些保留了下来,这为中国成为礼乐之邦奠定了基础。这里的不争要注意一下,儒家的不争是不争私利,不是不争大众的利益,不是不争合乎道的事情。还有射礼有四种,第一种大射是天子诸侯卿大夫选择人才举行的。第二种天子诸侯卿大夫在朝会的时候举行的,第三种是天子诸侯闲暇时候举行的,一般性质的射礼。第四种是乡射,是老百姓在底下举行的射箭。是根据论语正义的说法,这个章节的射是大射。而大射的参加者的确起码都要是君之子了。所以这里的君子不是之道德上的君子,更指的是地位。若这样,也可以讲成君子要学会不争的精神,谦让恭和,不要与民争利。当然这个话的中心还是争也君子上。也要结合射不主皮的意思来看看了。
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曰:“礼后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倩是脸庞好也就是容貌好,盼是眼睛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素以为绚是用白色来打扮。子夏问孔子这个诗的意思。孔子说绘事后素。关于绘事后素有两个不一样的解释。一种朱熹的解释是白色的底子上用色。也就是考工记里面说的绘画之事后素功。也就是说再怎么漂亮还是要白色的底子作为基础。还有一种说法是论语集解上的解释就是说先绘色然后用白色来勾勒。也就是说怎么样漂亮的场面也要礼仪来规范。子夏问难道礼在后面吗。从这个话来看朱熹的话是要有优势的。也就是说礼仪再怎么丰富还是要有仁德作为基础。礼仪在仁德之后。也就是和前面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有关联的。孔子听到子夏这样问,非常高兴。感叹到商啊,我可以和你讨论诗了。我们看诗经不知道反思。就好像嚼蜡。子夏读诗可以想到礼,可以想到礼之前应该有仁。这个是非常值得孔子赞叹的。
子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徵之矣。”孔子说夏朝商朝的礼他都可以谈谈。也就是孔子说的礼损益可知。但是夏朝后代的杞国不能验证夏礼,商朝后代的宋国不足验证商礼。两个国家的历史档案和贤人都不完备整齐的原因。献这里是贤的意思。要是这些都齐备了就可以验证孔子所言了。这里依旧表现了孔子的谨慎。就是自己知道,但是还是表现出来一种不确定。但主要的是孔子感叹两代的礼不被传于后世。也映照了孔子说吾从周的原因。因为周代的礼仪制度比夏商都要先进。我们通过考古就发现,周代人殉的现象是明显减少了。周代把人当人的精神,也就是一种人文主义的精神。比前两代都是先进的。
子曰:“禘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观之矣。”禘是一种大的祖先祭祀。这个不是一般人可以举行的。一按照集解的解释是五年才举行一次的。灌是举行祭祀的时候,用酒洒地来迎接神明。与现在祭祀用酒洒地类似。孔子说禘祭从灌礼开始的时候,我就不想去看了。孔子是一个讲究礼的人为什么会面对这样隆重的禘祭的时候不想看了呢?按照孔安国的话,其中是有隐情的。孔子说这个话是一个特定时间的。原来在鲁文公二年,文公举行了禘祭。孔子也是对于这场祭祀进行了评论文公的父亲是鲁僖公,鲁僖公是鲁闵公的哥哥。但是鲁闵公先做国君。鲁闵公在的时候,鲁僖公是臣下。后来鲁闵公被庆父弑杀了,鲁僖公做了君主。文公因为自己的父亲是哥哥,所以祭祀的时候把鲁僖公立在鲁闵公的上面。没有顾忌鲁僖公是鲁闵公的臣下事实。这个是礼仪的混乱。而且是一种僭越。孔子非常生气。说这个禘祭举行到用灌迎接神明的时候,自己就看不下去了。
或问禘之说,子曰:“不知也。知其说者之于天下也,其如示诸斯乎!”指其掌。这个章节和前面是有联系的。有人问孔子在禘祭的时候为什么有那样的话。孔子因为要避讳,也有可能是自我保护吧,说我不知道,要是知道我说的就好像治理天下在这里一样,说着又指了他的手掌。孔子在打哑谜。中庸里面有类似的话““明乎郊社之礼,禘尝之义,治国其如示诸掌乎”也可以参阅。是不是孔子指自己的手掌就不知道意思了啊?其实孔子的意思就是说道理简单,明明白白就摆在这里的。好像自己的手掌五指有是有序,有自己分工与合作。这个就是祭祀应该的。而前面说了,文公举行的这次禘祭是混乱的。孔子是鲁国人,又是朝臣,自己虽然不悦但是也不好说出来了。
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与祭,如不祭。”孔子不是完全的无神论者,也不是完全的有神论者。对于鬼神孔子抱有的是谨慎的怀疑态度。对于祭祀孔子却是要拿出诚心来的,就好像鬼神在那里一样,注意是好像。孔子说在祭祀的时候,自己有事情没有参加,自己的心中老师忐忑不安,就好像自己没有参与祭祀一样。祭祀作为礼最重要的是起到一种制度,分别长幼先后。孔子认为不是做给死人看的,是教育活人的。我们在祭祀的时候恭敬有礼。其实也是对自己的心的帮助。恭敬在外,诚发在中,这个就是仁在礼的体现呢。
.王孙贾问曰:“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何谓也?”子曰:“不然。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奥:这里指屋内位居西南角的神。是屋神。灶:这里指灶旁管烹饪做饭的神。也就是灶神。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是孔子时代的俗语。王孙贾是卫国的权臣。当时的执政。还有一个人叫弥子瑕是卫候宠爱的近臣。两个人当时都想接近孔子,得到孔子的支持。在这里就有意思了。这个王孙贾虽然问孔子讨好屋神不如讨好灶神。(因为灶神直接管着人的生存问题。)这个话的意思。其实就问孔子你是偏向卫候宠爱的弥子瑕,还是偏向我这个直接掌控卫国的王孙贾呢?孔子的话回答的更有意思。孔子说不是这样的,要是得罪了上天我连祈祷的地方都没有了。也就是也不会讨好弥子瑕也不会讨好王孙贾。不敢违背天道做自己应该做的,说自己应该说的,也就是对自己所选择的路的一种坚守。这个也是孔子真实的一面。孔子的回答真是充满智慧啊。
子曰:“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我上次讲了周礼的优越性。这里孔子说周相对比较夏商两代,他的礼仪典章都是非常完备的。所以孔子在这里说我从周。认为周的好,执行周礼。
子入大庙,每事问。或曰:“孰谓鄹人之子知礼乎?入大庙,每事问。”子闻之,曰:“是礼也。”孔子进入鲁国的太庙,遇到事情就去问。后来就有人说怎么说鄹人之子知礼啊。在太庙什么事情都要问。孔子听到了,就说是礼也。孔子的父亲叔梁纥曾经做过鄹地的大夫。所以孔子被人称为鄹人之子了。这个闲人说的话没有歧义,但是孔子的话确是有两种解释。因为古代没有标点符号。孔子的回答是肯定句还是疑问句就有了争执。一种是肯定句,也就是说孔子之问,是礼所要求的。还有一种是疑问句就是孔子时代礼崩乐坏,礼乐制度受到破坏,很多礼都不符合要求了。孔子之问也就是问子贡符合周礼的要求吗。显然第二种的解释更好些。
子曰:“射不主皮,为力不同科,古之道也。”这个段落曾经在中庸讲过的。这里我也不多说了。唯一再补充的是这关于这个句子断句的不一样,这个古之道的意思一种说法是射的目的不在于穿透皮,这个是古之道,因为力不一样。而还有一种说法射的目的不在穿皮,这个是因为力不一样,这个是古之道。两个说法意思差不多。只是力不同科在先发还是后发而已。
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子曰:“赐也!尔爱其羊,我爱其礼。”这个章节有两种说法,第一种是朱熹的说法,告读谷,饩读戏,古代有告朔之礼。也叫朔政。指中国古代帝王每年冬季发布来年十二个月的政事于诸侯,诸侯亦于月初告祖庙,受而行之。而告祖庙所用的祭品就是活羊,而在鲁文公的时代,这个礼废弃了。按照这个说法解释为。因为鲁文公废弃了告祖庙的行为,这个为祭祀准备的活羊就没有用处了,所以子贡想取消为祭祀养的羊。可能这个羊平常是子贡出的。子贡有钱嘛。这个时候孔子说子贡啊,你爱羊,我爱的是这个礼啊。当然这个是有些玩笑的。子贡非常富裕难道还吝啬一只羊吗?孔子的意思在于子贡因为祭祀不存,准备取消祭祀的羊,孔子因为祭祀不存,而要保留羊来,提示有告朔之礼。是一种文化的保存。关于告朔饩羊之礼还有一种说法是告读告。天子颁政诸侯,诸侯用饩羊款待天子的使节。周幽王以后子贡礼废除了,但鲁国依然养着款待天使的羊。至于后面的解释基本上是一样的。
子曰:“事君尽礼,人以为谄也。”孔子生活的时代,臣强而君弱,比如天下有五霸,天子要看他们的眼色。鲁国有三桓,国君要看他们的眼色。季桓子家有阳货,季桓子要看他的眼色。这些都是越礼。在孔子看来天下不安定,很多是礼乐不兴的原因。现在乱世,那些守礼事君的人反倒让人说成为谄媚了。这个话的中心在孔子感叹现在很多人不礼,不守礼了。本来该的事情,到了一定的社会环境,却让人产生歧义。
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对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鲁昭公被权臣所逼迫,不得不流亡到其他国家,作为弟弟的姬宋继位,也就是鲁定公。当时鲁国国君的权利衰微,所以鲁定公问君王怎么使用臣子,臣子怎么样侍奉君主?孔子对鲁定公说,君主对 臣下要按照礼的规范去做,臣对待君王要尽忠。我们要注意对君主要求是首先的,对于臣的要求的次要的。从另外的一个方面我们也知道君不君,臣不臣的孔子的时代。所以孔子在一次回答子路的话的时候说,必也正名乎的道理了。
子曰:“《关睢》,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这个是孔子评论诗经的话,有两种说法都是关于关雎的,第一种就是关雎就是关雎一篇。还有一种说法是乐经中关雎是关雎以及后面关雎葛覃卷耳的统称。此说法是有依据的。按照《国语》记载两个君王相见的时候要奏乐这个月就是《文王》《大明》《绵》,左传里面提到这个时候的就会把后来略去但是说《文王》,其实是三篇。还有《礼记》中也说升歌三终,笙入三终这样的话。很多以第一个意思解释就很难说哀而不伤了,就在牵强附会了。说什么想之不到就哀伤的话了。我们知道毛诗说清楚了这个是忧在进贤,有人在解释孔子这个话的时候干脆把哀解释成为衷。也只有在解释成为衷的时候第一种解释才可以说的通的。但是按照第二种说法,就是关雎和葛覃是乐而不淫,我们读两首诗也就很明白愉悦而不放肆,然后我们读卷耳篇我们也很容易就明白卷耳是哀怨而不悲伤。
哀公问社于宰我。宰我对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战栗。”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古代祭祀国家土地神的地方叫社,还有一个地方叫稷是祭祀农神的。社稷是神圣的地方。后来作为国家的代名词。在社稷之神的牌位是动当地常见的木头做的。当然各个地方各个朝代的树就是不一样的,没有特别的意义,不过是因地制宜而已。宰我是孔子的学生,也叫宰予,就是白天睡觉挨批评的那个。宰予善于语言,和子贡并列。鲁哀公向宰予问社的事情。因为当时君主没有威严,老百姓都不服从了,善于宰予希望鲁哀公拿出君王的其实来,就骗鲁哀公说,夏朝的君王用松树,商朝的君王希望柏,周的君主选择栗树为周王要让老百姓怕他,让老百姓发抖。孔子很崇拜周礼的人也崇敬周天子了。宰予的话讽刺到了天子。孔子自然就不高兴了。孔子就说已经做过的事不用提了,已经完成的事不用再去劝阻了,已经过去的事也不必再追究了。这些话明显是针对宰予失言的。
子曰:“管仲之器小哉!”或曰:“管仲俭乎?”曰:“管氏有三归,官事不摄,焉得俭?”“然则管仲知礼乎?”曰:“邦君树塞门,管氏亦树塞门;邦君为两君之好,有反坫,管氏亦有反坫。管氏而知礼,孰不知礼?”孔子说过君子不器的话,这里评论管仲,孔子说管仲是一个气量狭小的人啊。有人以为孔子说管仲吝啬。就问孔子管仲是不是很节俭吧?孔子说管仲有三归,官府也不过问。这个是怎么算节俭啊。三归的说法很多,有人说女子出嫁叫归的。三归就是说管仲娶了一个结过三次婚的女子。有的说归是回家的意思,他有有三个府邸。每个府邸都有自己的府官,他们互相不统属各司其职,所以说官事不摄。还有说管仲的家修了三归台的。诸如此类实在很多。我个人倾向解释成为家。有三个宅院可以说不简朴。然后这个人获得孔子的解释,当然这个不是想要的答案了,于是又问那管仲知礼吗?孔子说国君用树做屏风挡住门,管仲也是。国君用与他国君主相见,表示友好,在两楹设了坫,用来奠酒,而管仲也设立了。管仲知礼,还有谁不知道礼。管仲知道吗,很明显就是知道的,但是知道礼是看身份用的,不合适自己的身份的僭越。这知也相当于不知道。孔子的话不仅仅说的是管仲,也是说的当时社会。
子语鲁大师乐,曰:“乐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从之,纯如也,皦如也,绎如也,以成。”大师读太师。鲁太师就是鲁国掌管音乐的月官,这里是向鲁国的乐视谈论着自己对于乐的看法。他说道音乐的发展是可以知道的。开始演奏的时候, 展现和合的样子各种乐器都寻求一种配合,接着放开手脚大胆演奏的时候,又要展现和顺,和顺了又要显得清晰节奏分明,节奏分明又不能显得断断续续的,要有连绵不绝的样子,这样做过乐才是真正的完成了啊。从这个章节我们可以知道孔子的音乐修养,也可以知道孔子对于乐的重视。我们知道礼的所以可以分贵贱序长幼,是因为有差。而乐是在求和,我们读这章就明白乐之所以要好,是各在其位,互相配合。推及人事我们分工不一样,也是要素其位,行其位,而且各求与他人之和。
仪封人请见,曰:“君子之至于斯也,吾未尝不得见也。”从者见之。出曰:“二三子何患于丧乎?天下之无道也久矣,天将以夫子为木铎。”仪是地名,是卫国的一个邑,在现在的兰考县,这里属于卫国的边境了。封人是什么人呢,原来周代国家间的边界用人工植树的线来区分。而且封字就是会意字,就是用手拿着一个茂密的树木进行栽植。国家的边境要有人来管理作为边境的树木,这个就是最早的封人,后来这个人还管理了其他边境上的事情。于是封人就成为边境长官的意思了。卫国仪邑的地方长官要来求见孔子。遇到孔子的弟子,就说,那些有道德才学的人经过我这里的时候,我没有不见的。孔子的弟子就领了他进去。仪封人于是见了孔子,出来的时候告诉孔子弟子你们不要怕天下的亡命奔波啊,天下无道很久了,老天也已经授命你们的老师,他将坐一个木舌的大铃,来唤醒天下呢。为什么这个人要把孔子比成为大铃铛呢?按照《周禮·天官·小宰》徇以木鐸。《註》古者將有新令,必奮木鐸以警衆。木鐸,木舌也。文事奮木鐸,武事奮金鐸。尚书也有相同的说法。这样看原来木铎和金铎是来宣传教化的,是振兴教化的象征。金铎所宣传的是武教,木铎代表的是文教。武教代表是武力挽救,比如周武王,文教则是通过礼乐来影响。也就仪封人说孔子将会用礼乐来唤醒天下的无道。可以说这个仪封人是孔子的一个知音呢。这个人和以后我们读到的一些隐士的差别是显而易见的。
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这个也孔子讨论音乐的话,孔子曾经在齐国听过韶,而且说三月不知道肉味来形容韶的美。韶是古代歌颂虞舜的一种乐舞。武是歌颂周武王的一种乐舞。美是艺术性的,善是内容性的。孔子谈论乐很是看着两个方面。孔子说韶的艺术性内容性都是非常好的,武呢艺术性很好内容性就要差一些了。当然孔子的这个评论也许会有自己的政治因素,认为大舜之文教比武王的武教好。这样看来也和前面的仪封人请见相联系起来了。
子曰:“居上不宽,为礼不敬,临丧不哀,吾何以观之哉?”孔子说在上位的人不宽厚,在做礼的时候不恭敬,遇到丧事不哀伤,我怎么看的下去啊。孔子说的不宽不敬不哀正是当时礼崩乐坏的写照。孔子提出对于在上位的统治者的要求完全是出于道德上的。宽厚的人才会得众,在祭祀的时候心怀恭敬,老百姓才会敬你,对于亲人的丧事真心哀痛,才可以看出你的人性,老百姓才会爱你。宽是对于百姓,敬是对鬼神祖先,哀是对于亲人。三点被孔子认为是道德的基础。没有三点这个道德就不存在,哪里还谈的上道德。孔子根本不愿意去看了。说简单点就是真实的人性。是做统治者的先决条件。要是只有兽性充满贪婪的私欲,根本不配做统治者。这个就是儒家德治的思想。人性的真实也是礼乐的基础。礼乐不仅仅要展现这个基础,巩固这个基础。而且还有发展这个基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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